咒语念罢,蒸腾而起的阴气和灼热的火气开始在空中发生剧烈的碰撞,相互融合之后居然真的产生了一片稀薄的云雾!
“行云!”
爷爷大喊一声,我急忙随他一起掐诀念咒,片刻后飘散的水汽便在头顶聚成乌云,我见时机成熟,立刻与爷爷异口同声断喝道:“布雨!”
轰!
炸雷响起却不见电光,下一秒瓢泼大雨骤然降下,水火相激瞬间蒸腾起大量的水雾,飘散而上后又聚成水滴重新落下!
如此往复了三四次,安全屋中的火海就灭了大半,还活着的老鼠早就不知道跑哪儿去了,剩下的老鼠尸体在地上厚厚的扑了一层,乍看就像一张诡异的地毯,脚踩在上面还能听见“咕叽咕叽”的水响,就连我身上的衣服都哗啦啦的往下滴水,可是房间里的空气却并不潮湿。
鼠群溃散,火海熄灭,我抹了把脸上的雨水刚调整好气息,还没等放松爷爷就继续喊道:“快念祛晦咒!这场雨是阴气汇聚而成,被淋到可不是闹点毛病就能解决的!”
我听见这话也反应过来,急忙凝神静气在心中默念起了祛晦咒,念完怕效果不彻底,还用吞符法吃了一张镇阴煞符,等我忙活完了,房间里的阴气也散的差不多了,我身上的衣服还有房间里各处的水渍全都消失不见,好像刚才那场瓢泼大雨根本没出现过似的。
另一边的爷爷也搞定了收尾工作,喘了几口粗气站起身来,看到这遍地的狼藉不禁叹了口气,我不知道爷爷在惋惜什么,反正我觉得这场面挺热血的,自打爷爷认为我可以独当一面之后,我就再没跟爷爷联手做过法,算起来到现在已经十年有余了,如今重温旧事,要说不激动那是不可能的。
做了几次深呼吸压下激动的心情,我踩着满地的老鼠尸体走到爷爷身边疑惑问道:“爷爷,你刚才叹了口气是什么意思?是我什么地方做的不好吗?”
爷爷白了我一眼:“你还有脸问?要不是你小子问都不问就直接放火,咱们能搞成现在这样吗?可惜了那三个尸奴,留着他们说不定还有大用处呢!”
我一听当时就不敢说话了,爷爷这次过来只带了七个尸奴当帮手,之前被刘进忠吊死了一个,刚才又被我们敲死了三个,现在仅剩的三个也都是个个带伤,幸亏他们是尸奴没有痛觉,否则爷爷现在可就成光杆司令了!
之后爷爷去检查那三个尸奴的情况,我杵在旁边觉得有点尴尬,可是自知理亏又不敢贸然开口,正郁闷时暗道口的木板被人推开,一颗白胖的脑袋从暗道里面探了出来。
“卧槽!这什么情况?我才走这么一会儿你们就把耗子窝给捅了?”郝建一钻出来就看到遍地的老鼠尸体,立刻大惊小怪的嚷嚷起来。
我被他吵的脑仁疼,但有个人跟我扯皮总比一直承受爷爷的沉默要好,连忙凑到郝建身边跟他东一句、西一句的扯了起来。
郝建出来之后,苗星仁和kiko也相继从暗道里钻出来,苗星仁还是那副睡不醒的死样子,kiko看到满地的老鼠一下就变了脸色,但还是硬着头皮走到我爷爷身边打了个招呼。
我爷爷看到kiko显得很是高兴,扔下尸奴就转身打量起来:“真是女大十八变,我上次见你还是个半大丫头,这才几年不见就出落成大姑娘了!”
“于爷爷,您就别拿我寻开心了。”kiko表情僵硬的笑了笑,拿出卫星电话继续道:“家父因为身体原因不能前来,我先替他向您道个歉,这部电话可以联系到他,您有什么话想跟他说吗?”
我爷爷盯着卫星电话看了一会儿,摆摆手苦涩笑道:“算了,他现在肯定被人盯上了,我还是别再牵扯他比较好,一会儿我让小淼送你出去,你们离开之后马上找地方躲起来,至于什么时候出来——我想你父亲应该很清楚。”
kiko愣了一下还没说话,我就急忙在一旁道:“爷爷!您这话是什么意思?什么叫我出去久之后就马上躲起来?您觉得我能让您一个人去面对长生会吗?”
爷爷闻言嫌弃的看了我一眼:“你小子想的还挺美,我说的是让他们父女俩躲起来,跟你有什么关系?而且你现在已经被牵扯进来了,沃尔夫冈看到了你的样子,也知道了你跟我的关系,不出意外的话,等我们从这出去之后,长生会就会对你展开行动,你想跑也跑不掉!”
“噗——”
kiko和苗星仁听我爷爷数落我,立刻就忍不住笑了起来,郝建比他们更过分,直接一把搂住我的肩膀幸灾乐祸道:“哈哈哈!让你装比出来打探情况,这下露相了吧?”
我白了郝建一眼:“如果我被长生会盯上了,你觉得你还跑得了吗?”
郝建脸上的笑容瞬间僵硬,kiko和苗星仁笑的更大声了。
不过该说不说,闹了这么一会儿,房间里的气氛也轻松了不少,爷爷检查完剩下那三个尸奴的情况后,就下了个命令让他们把装备都带上,然后走过来对我说道:“我现在要去做一件事,可能会有很大的动静,但无论你们听见什么,都不能离开这个房间半步!”
我刚张开嘴还没出声,爷爷又看向其他人继续道:“如果两个小时以后我没回来,你们就以最快的速度离开这里,出去之后分头回家,然后收拾东西去一个谁都不认识的地方避风头。
小淼和小郝就不必了,反正你们藏到哪儿都会被找出来,出去之后就直接回店里,等长生会的人找到你们之后,就乖乖跟他们回去,无论他们让你们做什么都要乖乖配合,放心,我已经做了安排,只要你们听话,那些人就不会伤害你们。”
我听爷爷的口风不太对劲,好像隐约有点交代后事的感觉,急忙拉住爷爷问道:“爷爷,您跟我说句实话,您这次出去,到底有几分把握能活着回来?”
爷爷想了想冲我比出个“OK”的手势,还没等我松口气就听他语气凝重道:“不到三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