刀已经架在了脖子上,墨千程脸上慌乱,心中却是极为平静的。
为了什么?大概是为了让苏越给他拖后腿吧。
墨千程还未来得及表态,顾魏琼那边便已开始情绪激动起来。
“是你,莫老二,你是不是早就算计好的?”
“你是不是早就想让我和夫君死在山的手里,然后你便接手莫家的家业?”
顾魏琼见墨千程迟迟未语,以为他黔驴技穷,便急中生智、
一开口,便给墨千程提供了一道思路,墨千程更是顺理成章地骂了下去。
“莫老二,你不过是个养子,根本就没有我们莫家的血脉,莫非你当真以为我死了,家产会落到你头上吗?你真是愚蠢至极!”
苏越脑袋还没有坏到家,见墨千程如此,立刻知晓这是自己的机会。
“那你呢,你口口声声说我们比亲兄弟还近,可却一直拿我当下人看待,我若是此时不除掉你,莫非还要被你欺压一辈子不成?”
想起自己因为顾魏琼在墨千程那边受的委屈,苏越也愈发真情实感起来。
“你知不知道我过的都是什么日子?”
喜爱的话本子被禁了,每天都是加练,加练,加练,一想到自己这趟任务回去后还要继续训练,苏越便觉得天无宁日。
苏越的表情太过痛苦,墨千程和顾魏琼又是命悬一线绝不可能撒谎,所以莫非当真是兄弟反目?
大当家默默观察着这场闹剧,这其中还是有些疑点,比如,苏越为何会出现在水牢里?
可这一切还不能大当家想明白,二当家便急匆匆地冲了进来,附在大当家二中窃窃私语一番。
也正是这一番言词,大当家转移了注意力,让人将顾魏琼三人再次关押,便十分匆忙地跟着二当家离去。
待虚惊一场过后,这下,是可以好好谈谈了。
墨千程见外面人都散去,这才将视线转向苏越,苏越则立刻正襟危坐,还不等墨千程开口,便竹筒倒豆子一般,将一切全盘托出。
听到自己父亲当时昏厥,顾魏琼不由得担忧,而听到那刺客居然是刺杀墨千程的那人,顾魏琼却是突然疑惑起来。
那刺客为什么会守在水牢里等着苏越,难道不应该先来刺杀墨千程吗?
最要紧的是,自己父亲如今还在山贼手中吗?
顾父此时当然不在山贼手中,他被人救醒时,正躺在河滩上,身上衣衫全湿,还有许多被石头磕碰的痕迹。
更碰巧的是,叫醒他的人,正是顾魏琼之前买入府的丫鬟,容落。
“老爷,你怎么会在这里?”
容落是极为惊讶的,可顾父更加不知,于是只能反问。
“奴婢是陪着小姐和世子殿下一同来这里救您的,现如今小姐和殿下都上山了,我心里担忧,他们便每天来城外走一遭,谁知道今天我刚来,便见您躺在河滩上,还溺了水。”
原来是溺水了,怪不得,喉咙鼻腔都疼痛难忍。
顾父完全不知自己是怎样来自的,他只记得闻到一股奇异的香味便昏了过去,再醒来见到的便是容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