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旦被这些下等的客人缠上,过两年身体变差,得了病还存不到钱,她指不定丢弃在哪个旮旯里自生自灭。
在楼里见惯了这么多女人的下场,宋六自己也着急,许是心神不灵,她想到了红衣头牌,到底在她身边服侍过一场,如今病重,或许能给她指明方向。
只是宋六才到红衣头牌的门口,便听到房里似乎有动静,在好奇心的驱使下,悄悄地从门缝里往里头张望,就见红衣头牌的床前多了一个身影。
这不是跟她一起在红衣头牌身边做侍女的锦玉么,她竟然跟她一样悄悄地来看红衣头牌。
然而屋里的锦玉可不是让红衣头牌帮着指点迷津的,而是脸色阴沉的将手中一把药粉,趁红衣头牌未醒,就要灌她嘴中去。
没想到病重的红衣头牌竟然被她粗鲁的动作弄醒,瞪向她,虚弱的声音喊道:“锦玉,你……你想干什么?”
锦玉见事情败露,直接捏住头牌的下巴,将那药粉倒在了她的嘴中。
病了这么久的头牌已经骨瘦如柴,根本没有力气反抗。
宋六就这样眼睁睁地看着头牌吞下药粉,随即吐出一口鲜血,倒在血泊中不动了。
锦玉见事已成,回头看了一眼门口,犹豫了一下,这就跑去后头耳房,翻出头牌的百宝箱,抱着百宝箱就往外走。
宋六赶紧躲在了柱子后头。
锦玉慌张中从房里出来,也没有细看柱子后,抱着百宝箱匆忙离去了。、
宋六的心怦怦直跳,直到人走远了,宋六才敢来到红衣头牌的屋里,看到床上骨瘦如柴却仍旧一身红衣加身的女人,此时口吐鲜血,睁着眼睛没的。
屋里浓浓的药味很是刺鼻,宋六看到红衣头牌的下场,心头便不好受,不是被下等客人糟蹋,那也就红衣头牌这般下场,左右都难以寻出条活路来。
当初她若是没有让妹妹替自己出嫁,那现在她就不会过得这么凄惨,宋六恨死了妹妹。
只是容不得宋六多想,外头传来脚步声,她不敢再停留,准备离开时,却见红衣头牌手腕上带着的首饰,还有手指上的指环。
想起刚才锦玉抱走的百宝箱,宋六心一狠,不顾心头的惧怕,上前将首饰和指环扒了下来揣在怀里,随即提着裙子赶紧离开。
青花楼里的婆子发现了红衣头牌死了,鸨母并没有声张,甚至为了稳住红衣头牌的恩客,还对外宣称,红衣头牌凄惨病逝,所以为了完成红衣的遗愿,楼里准备一个月内挑选出一位头牌来照顾红衣的恩客们。
明明是桩丧事,转眼办成了热闹的喜事,这些曾经的所谓恩客很快就将红衣忘了个彻底,一个个开始挑选他们心仪的女子成为头牌。
宋六顺手扒下的财产竟然没有人追究,这让她的胆子大了不少,也是长这么大头一回见到这么好的东西,她贴身收着仍旧觉得不妥当。
宋六寻了一个机会从青花楼里出来,去了当铺把首饰给当了,得手竟有三百多两银子,全部换成了银票,宋六贴身收着,有了财产便有了逃走的心思。
没想到这个时候,过不下去的宋家人寻到了城里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