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蓁蓁回去指挥陆林熬煮番茄酱,力求将番茄酱的颜色和粘稠度都做的跟血液相差无二,到时候给沈樱尝一尝,让她的心结变成一场童话。
她两耳不闻窗外事,专心调了一次又一次,一直到第二天中午,她伸手蘸酱尝了尝,才终于满意了一些。
很好,味道不错。
而此时,无论是宫中,还是南安王府,都已经变了天。
“真的不是我指使他去绑架白蓁蓁的,”安乐公主一把跪倒在淑贵妃面前,急得快要哭了,“是云铮自作主张。母妃,你快跟哥哥说一说,这不是我的错。”
淑贵妃看着安乐,又看看脸色冰冷的沈离,实在有些无奈:“离儿,我看这事和你妹妹就没关系。她虽然讨厌白蓁蓁,但也不至于自作主张。”
“把她许配给云铮就已经委屈她了,她可是你妹妹,你可不能安这样莫须有的罪名给她。”淑贵妃声音柔和的劝他,却又毫不掩饰脸上的鄙夷,“再说了,那个白蓁蓁又不是什么好人,你何必为了她……”
这样一个人,居然还在靖王妃的位置上,实在是她的眼中钉肉中刺。
“母妃,将她许配给云铮,难道不是她自己的问题吗?”沈离眼神冰冷的看着淑贵妃,“安乐是还小,母妃再不管她,她就更加无法无天,以后还能嫁个什么好人家?”
淑贵妃怔住了,沈离是她的儿子,她怎么也得顾虑他的想法,半晌,也只好委屈女儿:“你说的是,那你说,这次该怎么惩罚她?”
“长生殿那是妃嫔的宫殿,现在她病也好了,也不适合住在那里,”沈离冷声道,“让她搬回自己的琼叶斋,禁足半年不许出门。”
淑贵妃还未说话,安乐已经跳着叫起来:“什么?你疯了不成?为了一个粗俗不堪的白蓁蓁,你让你自己的亲妹妹禁足?我还是还不是你妹妹?”
“好了好了,”淑贵妃连忙打圆场,拼命给安乐使眼色,“你说禁足就禁足吧,但琼叶斋已经荒废一年,让安乐住在母妃这里,母妃以后一定好好教导她。”
“你不是还要向你父皇禀报铸假币一事么?快去吧。小印子,送靖王殿下出去。”淑贵妃赶紧给印公公一个眼神。
沈离冷哼一声,大步离开。
安乐这才又大闹起来:“真的不是我让云铮绑她的,母妃你要相信我。”
淑贵妃压根不信,但她不介意,一个白蓁蓁,绑就绑了,现在云家出来顶罪,谁能怪到安乐头上来?
“好好好,母妃信你,”淑贵妃苦口婆心的劝她,“但你哥哥很生气,你就在宫中安分的待几天,等风头过去了,母妃再准你随意出宫,好不好?”
安乐扁着嘴瞪着眼,好半天,见淑贵妃没有松口的意思,才道:“好吧。”
刑部大牢大牢这个地方,其实并不阴森可怕,但一定会让人有足够的落差感。
靖王将查到的证据全部上交给承明帝,承明帝大怒无比,直呼自己养了多年的重臣,居然是国之硕鼠。
案子没有翻转的余地,虽然家中女眷和孩子还被幽禁在南安王府,但南安王本人已经毫不拖泥带水的被投进了牢房。
看守天牢的老李头正独自喝着酒唱着小曲儿,今天牢里可关了个大官,好久没见到这么大的官落魄了。
为了庆祝无聊的看守生涯有了点乐趣,他还专门买了豆干就着花生米吃,听说有牛肉味。
外头的栅栏门忽然响起,老李头忙把牛肉咽下去,点头哈腰的等着人吩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