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个时辰后侍卫来报,整个长孙府都在控制之中,连军营那边的兵都被安抚住了,一切井然有序。
不管是对侍卫们部署的安排,还是叙州府衙的后续调配,不扶那是一点儿都不避着李昭,一副将李昭当自己人似的。
“军营那边要时刻关注。”不扶不知从哪儿拿出个笔墨纸砚来,边写边说:“长孙逸箜对军营的把控比我们想象得要深,副将那些人三天没看到长孙逸箜,就会发现问题,要在这之前将他们拆分瓦解。”
侍卫们应是。
李昭抄着手走远了些。
她不想多听,免得到时候出了岔子,她还得办法撇清自己。
瞧着李昭走远,不扶抬头,深深望了眼,手头的纸随之递了出去,吩咐道:“继续找布防图,这东西关系到叙州百姓的安危,无论如何都不能让海寇拿到。”
“是。”侍卫们赶紧接过。
正厅处,裴少宴已经整理着衣服走了出来。
“如何?”李昭问。
“说肯定是不会正大光明说出来的,不过他的确和李凤翎勾连到了一起。”裴少宴捏着个帕子仔仔细细地擦了擦手指,说:“李凤翎答应他,只要他能掠城三座,便任命他为辅国公。”
叙州是第一座。
涟安城是第二座……
那么第三座呢?
“第三座城是祁州。”裴少宴冷笑道:“祁州刺史是长孙逸箜的女婿,两人狼狈为奸,监守自盗,一和李凤翎搭上线,就开始筹谋布防图一事。”
“那布防图的去向……”李昭犹疑道。
裴少宴自袖笼里取了一个卷轴出来,手一抖,说:“那个出入长孙府的,的确是海寇的人,只不过现在交易已经成了,我们在叙州境内只怕抓不到那人。”
卷轴内,是一张海图。
“你要去海上抓?”李昭问。
“抓这个带走布防图的人……并不能解决问题。”裴少宴点了点地上上的几处海岛,解释道:“这些地方易守难攻,要不然朝廷每年拨款清剿海寇,早就成功了。”
李昭顺着他的手指,看多了几眼,了然道:“所以你安排了不扶带人过来,便是想要他帮叙州换防。”
裴少宴赞赏地冲李昭点了点头,笑道:“将那布防图变成废的,才是最重要的。”
想要架空长孙逸箜很难。
但若是借着长孙逸箜的名义来控制叙州府衙,事情就变得简单多了。
后头不扶快步过来,交手行礼后,说:“郎君,外面的事情已经安排妥当,您看是要将长孙逸箜迁至后院关着,还是灌点儿药,带去府衙?”
前者,就是顶着长孙逸箜的名义来做事,只盖他私章,不让他露面。
风险小一些,可拖不了多久。
后者自然是风险大些。
“关去后院吧。”裴少宴一边收海图,一边说:“没必要冒那个风险,涟安城那边还没有完全平定下来,我们眼下最重要的还是求稳。”
不扶含笑点头。
“来时可遇到了什么阻碍?”裴少宴问。
“不曾。”不扶摇头。
“绿袖可带出来了?”裴少宴又问。
不扶脸上的笑容顿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