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慕也是打着吓唬吓唬她的意图,让她不要将自己置于危险的境地,听到李含烟那边不做声,也猜到她害怕了,便缓和了声音,道:“但是也不一定,他们可能都不太记得你的样子了。但是一定要注意安全,保护好自己。”
李含烟点点头:“嗯,知道了。”而后她又问道,“那你呢,这阵子有没有什么事情同我说?”
每次都是李含烟说自己的事情,云慕很少提及自己的事情,这也是李含烟总觉得看不透他的原因。
云慕顿了顿,道:“也没什么有趣的事情,只是过两天有些公事要往外地跑一趟。”
李含烟:“去哪里?”
云慕:“保密。”
李含烟顿时觉得十分无趣,也没了聊天的兴致。云慕只当她是累了,便哄着她早些睡觉。
挂了电话,李含烟感到困意袭来,随便洗漱了一下就倒在床上睡着了。
一觉睡到了第二天,一夜无梦。
到燕城安顿下来后,岑宏博找了个地方免费看诊,每日早上六时开张,晚上八时关门,遇到急病便稍稍放宽些时间,也算过得十分充实。
林雨泽一头泡进了当地的图书馆,几乎要把所有医学相关的书籍都通读一遍,提炼出可以用作实践的部分,标出有错漏的地方,那股子勤奋劲让李含烟看了都不寒而栗。想起自己小时候边哭边读医书的经历,心里真切觉得应该让林雨泽做李卿的儿子才对。
李含烟两天一次,按时去往那对老夫妻家里,对老爷爷的病情进行针灸治疗。每次过去,总是能得到老太太的热情款待,时间长了李含烟从最开始的不好意思也渐渐习惯了,到后来还能在饭桌上和这对老夫妇话些家常,就好像一家人一样。
针灸的治疗持续了一阵子,当李含烟都开始没有把握的时候,老爷爷忽然含混不清地说话了,很高兴的样子。这次李含烟勉强听懂了,是“有感觉了!”
既然因为中风麻痹的肢体开始有感觉了,那么接下来的治疗效果也就很明显了。就这么持续了一段时间,老爷爷从最初只能坐在轮椅上,到后来能够撑着拐杖下地走路,其中过程堪称奇迹。
老爷爷自己站起来走路的那一刻,老太太不敢置信地捂住了自己的嘴,泣不成声。
虽然治疗过程很乐观,但李含烟清楚地知道,仅凭针灸是不能够完全治愈的。如今治到老爷爷能下地走路,疗效基本也就到头了,之后就算再继续,效果也很微弱,不会让患者恢复到没生病之前的身体状况了。
李含烟明确地告诉了老太太这一点,但老太太表示如今的结果已经很好了,至少老爷爷已经接受了自己生病的事实,有在努力适应和以前相比不再灵便的身体,也不再易燥易怒和彻夜流泪了。
“不管怎么说,”老太太抹着眼泪道,“李姑娘,你是我们家一辈子的恩人!”
尽管老太太已经道过很多次谢,但李含烟还是不太适应这样沉重的感恩。
自己只是释放了自己的善意,做了些力所能及的事情,却换来了一对老夫妇的新生。
李含烟想,学医其实也不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