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爱国看了看叶明月,又看了一眼顾真:“叶阿姨,您和真丫头,已经见过了?”
叶明月点头:“进村的时候遇见了,还帮我们拉了车。”
叶明月略去了顾真要八百块钱的那一段,又问:“村长,她是?”
即便顾爱国不说,她心里也有了猜测。
“她是顾烨华的女儿,叫顾真,这些年一直养在村里。”顾爱国介绍道,又叫顾真上前。
“真丫头,你们慢慢说,我就不打扰你们了。”
等到顾爱国走了,顾真才抿了抿唇,开口:“叶奶奶,您和我父母,到底是什么关系?”
来的路上,她已经设想过无数种可能的场景,如果对方因为她父母成分不好,想要撇清关系,她一定掉头就走。
可叶明月没有一丝犹疑,快步走到顾真身边,一把拉住了她的手,细细端详起来,片刻之后,抱住顾真泣不成声:“真丫头,真是你?”
“最后一次见你,你才到姥姥的腰,姥姥现在都认不出你了。”
“姥姥?”顾真看着面前的老人,心里有一种说不出的滋味。
原来,这老奶奶是自己的外婆。妈妈不是没有人管,只是家里人一直都没找到这里。
顾真鼻子一酸,第一次直面如此汹涌的亲情,她有些承受不住。
等叶明月止住情绪,才拉着顾真的手,问道:“真丫头,村长说你爸不住在村里了,那你妈妈呢?她怎么没来?”
看着老人期待的眼神,顾真本想告诉她,妈妈已经不在了,可话到了嘴边,却说不出口。
心里挣扎了一下,她叫了谢涤非和小铃铛上前:“铃铛,叫太姥姥。”
“太姥姥好。”小铃铛看着叶明月,神色认真地开口。
谢涤非也跟着叫了一声:“姥姥。”
怕叶明月再问什么,顾真扶着她起身:“姥姥,我先带您回家,家里的事,等到了家,我再跟您细说。”
叶明月虽然急着知道女儿的下落,却也顺着顾真的力道起身:“好,姥姥跟你回家,咱们回家说。”
幼年时才到自己大腿的小丫头,现在竟然已经长这么高了,叶明月心中感慨,一路上焦急的心情,也被缓解了些。
不多时,便来到了谢家小院门口。
“姥姥,咱们到家了。”顾真说着,扶着叶明月进了屋。
村西头虽然人烟少,显得荒凉,但顾真和谢涤非平时把屋子和院子收拾得十分整洁,即便屋里陈设简单,也不显得破败。
可即便如此,进了屋,看到外孙女就住在这样的地方,叶明月还是止不住地心疼。
扶着叶明月进屋坐下,谢涤非冲了一杯糖水进来:“姥姥,喝水。”
在家里歇了一会儿,叶明月的情绪平复了些许,才又问起:“真丫头,你妈妈她到底在哪?你跟姥姥说说好不好,姥姥想她啊。”
“姥姥,您别急,”顾真轻轻叹了口气,还是选择了告诉她,“我妈妈,她很早就不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