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福临走后,林月才将香囊拿出来认真看看,这是个石榴形的缎面香囊,下端系着几根彩绦。香囊表面并没有绣着花鸟虫鱼之类的东西,而是用丝线绣着一个鲜红的福字。
香囊是孝庄亲自做的,这福字自然也是孝庄亲自绣的。
从香囊拿出福临写的小纸条,再看看写的那几个字,林月差点笑出声来,这几个字写得像林月的字那般难看,歪七扭八,杂乱无章。
字虽然难看,但福临的心意不难看,福临这承诺能否兑现,林月不寄希望,一则她在这个世界的一辈子太短,二则这个世界的人追求的很多东西与自己喜欢的东西相反,兑不兑现林月并不认真。不然,拉钩怎么会上吊呢!
不过,香囊是孝庄亲自做的,字是准皇上亲自写的,有收藏价值!
至于那件黄马褂,林月很是嫌弃,黄马褂是从黄台吉身上脱下来的,味道古怪,但味道古怪却不能清洗,而且不能将那味道称之为古怪!那是真龙天子身上的真龙气味,对真龙气味哪敢说古怪?
这次为黄台吉治病,除了周掌柜收获颇丰,林月得到皇上穿过的一件旧褂子和福临送给她的香囊外,福临是受益最多的人。因为所有人都见证了福临的孝心,知道是他拿来青草素治好了父皇的病,也看见他为父皇试药的勇敢,就因为福临为父试药,才使黄台吉下决心打破规矩吃药,所有人都对福临舍己救父的行为点赞。
黄台吉看着眼前朝气蓬勃的福临很是欣慰,以前怎么没觉得福临很有孝心呢?现在这个儿子是真有孝心呢!满满的孝心!黄台吉看着福临就眉开眼笑。
豪格却黯然神伤。
豪格不是对父皇没有孝心,父皇生病期间,豪格也是天天守在父皇病榻前,也是天天都在为父皇祈祷,但他没有向父皇表孝心更好的机会,严格来说,是豪格没有青草素,也没人指点他为父皇试药,所以,是豪格没有向父皇表孝心的条件。所以,豪格只能郁闷。
林月也很郁闷,这次虽然又得到皇上的赏赐,但这次的赏赐比前次更加离谱,皇上居然将自己穿着的衣服脱下来做了赏赐品!看着黄马褂,林月哭笑不得,如果林月是个男人,得到这件黄马褂,他还可以在一些重要场合或者参加重大活动的时候穿出去显摆一下,但林月是个女人,女人没有机会参加社会重大活动,再说,即或可以穿着,这黄马褂穿在林月身上太肥大。
林月想象着,如果自己穿着这件黄马褂走在大街上招摇过市,那样子一定很搞笑,而且肯定有损自己的淑女形象,还有辱皇家尊严。
林月腹诽,这件赏赐品,既不能洗,又不能穿,更不能送人,当然也不能变卖,而且还有股臭味!倒不如赏赐我一个金元宝或者银锭来得实惠。
现在怎么办?现在唯一能做的,就是将黄台吉穿过的黄马褂供起来,就像供祖宗一样。
唉!没办法,林月只好让胡智德将黄马褂存放进储藏室里,想到黄马褂要不了多久肯定会长虱子,所以,林月关照胡智德,将那件黄马褂单独存放,存放黄马褂的箱子里放了好几种香料,既杜绝臭味还预防长虱子。
刘奕杰娘子的生日到了,刘李氏给林月发来请柬,林月挑选了两件上好的首饰,准备送给刘李氏做生日礼物。刘李氏自从前次将林月拒之门外以后,终于知道了林月是刘奕杰心目中祖宗显灵的化身,为了弥补自己对林月的不恭,刘李氏对林月就特别的亲热。林月并不是那种睚眦必报的人,知道刘李氏当时是无心做的错事,也就不再计较。
来到刘奕杰的宅院,刘李氏赶紧迎出来,将林月请进客厅。
刘奕杰夫妻俩都不是本地人,他们在京城也没有什么亲戚,女人过生日,来的客人绝大多数都是女眷,这些女眷绝大多数又都是京官们的家属。
林月走进客厅,见客厅里已经坐了十来个人,看这些人的穿着打扮,就知道不是普通老百姓,这些人林月一个都不认识,当然,别人也不认识她。
刘李氏就拉着林月向大家介绍,说这是当今皇上钦点的二状元的娘子曹林氏。
客厅里的人一听来人是二状元的娘子,有人就向林月施礼,说着久仰久仰的话,有的却撇撇嘴,相公是二状元有什么了不起,我相公还是三品大员呢?
有几个来自礼部官员的女眷,她们知道曹家文在礼部上班时闹过的很多笑话,礼部尚书和同僚们对那个二状元私下里都嗤之以鼻,并不待见,这几人就对林月投来讥讽的眼光。
林月不喜欢和这些人搅合在一起,人说,三个女人一台戏,十个女人一部电视剧。交朋友就像谈恋爱一样,与三观不合的人谈恋爱,就像在精神病院里证明自己是个正常人,不仅很累,还很尴尬。
林月礼貌的对大家福了一福,并没有在客厅坐下,而是随刘李氏到了她家宅院的园子里。
刘李氏带林月到园子,是因为刘奕杰在园子等着林月,刘奕杰知道林月会来,也知道林月喜欢清净,所以就叫娘子将林月请到园子里坐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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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奕杰也是不喜欢与京官们的娘子打交道的,一则男女授受不亲,再则与京官娘子们打交道最容易惹出是非。但娘子的生日会有一些朋友亲属来贺喜,他又不能置之不理,所以待在家里接待客人。
林月与刘奕杰见过面,两人就安安静静坐在院里喝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