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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9章 寻找科技宇宙末日战舰的奇异升级(第1页)

——曲项琵琶、青铜镜、古琴及其他

1、一个“局外人”的音乐会

作为一个音乐和戏曲爱好者,在我的人生经历里,曾在大学课堂上接受过有关音乐的艺术解析和美学鉴赏,也曾在音乐厅里伶听过诸多中外艺术团体演奏的世界名曲;还曾在传统戏曲舞台上欣赏过多个剧种的精彩表演;更在儿时记忆里的麦场村边听过南来北往的说唱艺人们的“围炉夜话”,这些用声音、色彩和神态构成的各种艺术表演形式,无不在我渐次成长的生命过程中,打下情感的烙印,升华理想的境界,注入文化的痕迹,并最终融入我的血液,凝炼成为我不断奋斗前行的内在动力。

但是,这些所有我曾经为之泪奔、为之嗟叹、为之食不甘味的音乐、戏曲和说唱艺术的精彩表演,都随着时光的流逝和我人生阅历的不断“丰富”而日渐湮灭和淡忘;尤其是在人到中年的当下,自以为已经不断“成熟”或“成功”的我,已经很难再对任何艺术表演形式产生些微的“激动”和丝毫的“感动”了。

直到近日,我以一个“局外人”的身份,参加了一场“非典型”意义上的“音乐会”——确切的说,是这场“音乐会”里的一个盲人,用他土得掉渣的“曲项琵琶”和一个名叫“青铜镜”的特殊故事——再一次深深地震撼了我,使我久已沉寂的心情再次泛起波澜,也重新勾陈起我对音乐、对人生、对文化乃至对历史的无限遐思和万千慨叹。

2、用生命“引吭”高歌

今年暮春的北京。受一位相交多年的“知音”级朋友的特别邀请,我参加了中央音乐学院组织的一场音乐会。据朋友说,这是一场带有学术研讨性质的特殊形式的音乐会,既有来自陕北民间的“琵琶说书”,也有古琴、古筝、二胡等经典民乐演奏,更有传统戏曲“河南坠子”选段表演。而最有看点的,是数位当今音乐理论和表演界的专家学者在现场的研讨交流。现场的听众,除我之外,几乎全部是来自世界各地音乐美学界的专家学者和音乐学院的学生。这既让我受宠若惊,又让我充满期待。

音乐会的组织者和主持人显然是中央音乐学院的年轻师生。他们似乎并不特别“在乎”音乐会上那些司空见惯、获过种种音乐大奖的“大腕”们——对这些身着华丽舞台装、经常在“出没”在都市里各类音乐殿堂和舞台上的“大腕”,既没有华丽的报幕,也没有虚假的奉迎,以致于有的“大腕”级演员似乎有些不习惯。而主持人唯一给予最高礼遇的,反而是首先登台一位民间盲人琵琶说书艺人张成祥:因为整个音乐会,主持人不厌其烦地向听众反复介绍他的苦难、他的乐器以及他即将演唱的内容。

演出甫一开始,在主持人和弟子的搀扶下,一身朴素农民着装,手缠“麻腕子”、腿绑“甩板”的张成祥老人,带着他那用村头的柳树、普通的三合板和羊肠子做成的四弦“土琵琶”,颤颤巍巍、抖抖索索地登台了。他的干瘦,使我想起了那贫瘠的黄土高坡;他的面色,使我想起了那荒凉的西北高原;而他在聚光灯下的慌乱无助,使我想起了长期生活于在中国陕北那些具有经典符号意义的父老乡亲们。

登台坐定的张成祥老人看起来既紧张又兴奋。当主持人还没来得及介绍完他将要演唱的《青铜镜》的故事情节时,他已经忍不住“引吭”高歌了——这里用“引吭”二字,确实很贴切地表达了他开唱一霎那给我的视觉和听觉冲击力——当他的左腿熟练地左右摇动而“甩起了脆亮的板子”,用他带着“麻腕子”的老手拨动“苍然嘶哑”的琴弦声——他引颈向天,口若悬河——一声苍茫的声音自那他那充满了辛酸的口腔、鼻腔和胸腔喷涌而出——那是一种什么样的声音啊!古老而有韵味,苍茫而有力量,仿佛穿透了无限寂静的音乐厅,穿透了所有听众的耳膜,也穿透了我这个局外人的心灵——

那分明是用生命在歌唱!

那分明是灵魂深处的呼喊!

那分明是对苦难人生的追问和叫板!

至少,对于我这个“局外人”来说,这声音穿透了我的灵魂,穿透了我对音乐的肤浅理解,也穿透了我对中国历史文化更深层次的思考。

3、张成祥和他的“曲项琵琶”说书

在中央音乐学院印发的音乐会册页上,是这样介绍张成祥和他的“陕北曲项琵琶说书”的:传说,很早以前,有一老汉生了三个儿子,长大后与人为奴。兄弟三人被奴隶主残暴对待:长子被奴隶主剁掉一只手,次子被打坏一条腿,三子被戳瞎了双眼。因为残废后不能再给奴隶主干活,他们流落街头,乞讨为生。一日,长子拾到两片烂木板子(甩板),二子捡来一根羊肠,晒干后张在了其中一块木板上,弹出了声音;三子遇见了一只死蝎子,便把蝎子的尾巴用草绳接到木板上,当作装饰,就成为今天“曲项琵琶”的外形。后来,三人就弹着这个“曲项琵琶”到处走村串户,传唱他们的悲惨遭遇以换取村民的生活接济。是为陕北“琵琶说书”的原型。

而据历史专家考证,在陕西宜君县残存的始于公元535年(西魏大统年间)的摩崖石刻里,就已经有怀抱“四弦琵琶”的“飞天乐伎”形象。而此后流传在陕北民间的“琵琶说书”形式,已经在中国音乐史上销声匿迹。直至近年来人民政府重视“非物质文化遗产”的政策出台,一批音乐学者走进陕北,悉心挖掘这一民间艺术魂宝,从而使张成祥这样的民间艺术家,走进中国最高形态的音乐艺术殿堂。而他对音乐近乎“原生态”的阐释,深深地震撼了在场的每一个听众。

因为乡音的关系,我其实听不太懂张成祥先生所唱的内容。但是,从主持人的介绍,结合他的琴声、他的唱腔以及他的表情,我还是大体上听明白了他要表达的一个叫“青铜镜”的故事。那个故事,正如“发明”曲项琵琶的三兄弟一样的悲惨,只不过其中,穿插了陕北人对严酷生存状态的挣扎斗争、对身世真相的认同渴求,以及,表现出陕北人(也是中国人)特有的善良、宽容和忍耐,其中,当然也带有为了生存而不得不为之的一点点狡黠。那是流传于中国民间比较常见的俗世故事,传承着一切中国乡土社会的文化基因。

4、强烈的反差和无解的对比

张成祥之后的节目,是我们经常看到的音乐演奏形式。因为是组织者刻意安排的与张成祥所做的鲜明对比,所以在这里不得不一一赘述:

继张成祥出场的,是中央音乐学院一位小小年纪就获得一大堆奖项的美丽姑娘,她表演的是琵琶独奏《汉宫秋月》。她很用心、很专业地用灵活的指法和美妙的琴声,试图阐释一位来自遥远汉朝深宫里宫女的无限惆怅。

接下来,是另一位中央音乐学院的学生所演奏的二胡独奏《流波曲》。这个曾经多次在全国各地举办个人演奏会的小姑娘,用她凝重的神态和悠扬的弦音,来表达继“阿炳”之后另一位伟大盲人作曲家孙文明的艺术情怀和苦难经历。818小说

再之后出场的,是出身中央音乐学院,今天已是中南民族大学音乐教师的一位女士,身着粉红色传统服装的她所演奏的是中国传统古筝独奏名曲《粉红莲》。她以无比娴熟的手法,极尽古筝“揉、滑、点、按”的左手技巧,展现了一个潮州贵妇人的妩媚秀丽和摇曳婉转。

再次登台的,是一位青年古琴演奏家。她用现代人已很难听懂的古琴,演奏了据说是孔子所作的《碣石调·幽兰》。介绍册页中说,此曲是我国现存最早的琴曲,曲谱原件是唐人手写的卷子谱,现存于日本京都西贺茂的神光院。19世纪未,著名学者杨守敬在日本访求古书时发现此谱,并抄录回来。相传,唐代著名诗人白居易在聆听此曲后,曾留下“琴中古曲是幽兰,为我殷勤更弄看,欲得身心俱静好,自弹不及听人弹”的名诗。《碣石调·幽兰》谱序中说:“其声微而志远”。其立意以兰花的性格,展现孔子志向的高远与不遇之憾。然而,就是这样带着满满“正能量”的古琴演奏,其受到观众的掌声,竟远不及前面几位来得热烈。

整个音乐会的压轴之作,是北京曲艺团国家一位二级演员和她的三位伴奏所倾情上演的河南坠子。她(他)们用精湛的表演,将一曲反映河南民间的乡村俚语故事,表现得活灵活现,赢得了满场喝彩。尤其是主唱者大方幽默的台风,给听众留下了“深刻印象”。

这场音乐会与众不同之处和高潮部分,是音乐界的专家学者韩锺恩、萧梅、杨民康、张伯瑜、谈龙健等人登台围坐而进行的即兴研讨(相信音乐专业的人士对上述几位的名子都不会陌生)。在我意料之中的是,她(们)都将讨论的重点和关注的焦点,放在了张成祥这个民间盲人艺术家身上。听惯了具有高超演奏技巧的学院派领袖们,对张成祥不加修饰的原生态演唱给予很高的评价。他们也和我这个门外汉一样,感受到张成祥那用生命演唱的强大力量。他们毫不吝惜作为专家的难得的溢美之词,给予这来自遥远西北的盲人农民。甚至于,他们还不惜批评几位分明更有技巧、更加动听的他们的弟子们的演奏。

…………

专家们的评论显得站位很高,他们的评论也引起了一阵阵掌声。台下的学生(绝大部分)似乎从中受到了强烈的启发。但是,他们最后的答案,似乎是一个恍然的无解和无奈的放弃:他们在没有给当下音乐表演界明显的“媚俗”、“跟风”、“做作”等“乱象”给出正确的出路。就在他们“义愤填膺”的有关“强烈反差”和“对比张力”的学术化论述中,音乐会戛然而止了。留下我这个“局外人”在空旷的音乐厅里徘徊良久,思索万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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