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等他问出,我便开口道:“哥,你还挺会享受的嘛,来这儿是,考察新项目?”
“啊……”徐广听弟弟如此一说,一时也有些糊涂了:那中年男子带自己来这里时不是说什么,我得罪了不该得罪的人,需要徐卫过来我才能脱身么,怎么这……
我看我哥这情形,多半也猜到了他的想法。转过身,指了指我哥,然后语气平和地朝中年男子问道:“我哥现在可以回去了吧?”
“这个……”那中年男子却犹豫着看了看手中的电话,只是说道,“恐怕还得等一会儿,我老板马上到。”
看来他是在等北边那辆白色轿车里的人物了。
又过了些时候,只听楼梯那边传来“蹬蹬蹬”的脚步声,随着脚步声渐近,一名剃着寸头的青年汉子走了过来。
他边走边说道:“哎呀,真是久闻不如见面,早听说徐总年少有为,今日一见,果然不同凡响。”接着他伸出手,欠身道:“介绍一下,鄙人姓刁,叫我小刁就好。”
“小刁你好。”
周围人包括中年人在内,听我这略显滑稽的称呼,均憋着笑看着那姓刁的青年。
那姓刁的青年本是客气自谦,听我这么喊他,先是一愣,随即大笑道:“啊哈哈哈哈……看来外面的传闻一点不假呀,徐总真是少年得志,意气风发啊,哈哈哈哈……”
“客气,”我指了指房间问道,“那我哥?”
甭管这人到底想拿我交给什么人,我想着先让我哥脱身为好。
那刁姓青年倒也没在意我对他的称呼,转身朝里面招呼道:“那个,兄弟们,小徐总既然到了,咱们就让大徐总回去罢。”
“是!”房间里里外外的小青年们齐声应是,然后整整齐齐地站成两排,等我哥瞪大眼睛,颤颤巍巍从房间里走出来,那些小青年蓦地齐齐鞠躬,齐声喊道:“恭送大徐总!”完后那中年男子还亲自引着我哥,朝楼梯走去。
我远远看着我哥安全上车后,这才放下心来。
“这才对嘛,找我就找我,干嘛劳动我家人。”进了房间坐下后,我翘起二郎腿冲那姓刁的如是说道。
刁姓青年一俟我进了房门,屁颠屁颠便从怀里掏出一盒火柴,给我点了根烟。扬灭火柴后,说道:“哎,早听岳队多次提过徐总,您的威名那在咱们三河可是响当当的,这谁不知道啊,可要说我怎么敢摸老虎屁股,这事儿吧……”
他说着看了看中年男子,中年男子便识趣地带着手下陆陆续续下了楼梯。
“摸不得?”我厉声问道,“摸不得你把我哥弄这儿来?难不成真是考察项目?”
虽然之前已经对这姓刁的内心活动探查过一番,但我哥能平安出去的事儿,还是让我有些诧异。这下听他这么一说,在结合岳山跟我提过的事,想来定是他怕我做事出格,跟这些社会人多少打过招呼。
“这个……”
“什么这个那个的,不光如此,还整这多人,是要干嘛呀?嗯?”我斜眼瞪着小刁。
“这不是怕您兴师动众么,嘿嘿,有备无患,啊对,有备无患。”我没想到这看上去就像混社会的小刁,竟然还有点文化。
“别废话,现在我人也来了,接下来小刁大哥您,还有什么安排?”
“安排不敢当,只是劳您驾去趟平安镇,不知……”
不等小刁说完,我将烟头往地上一扔,起身踩灭后大喇喇就走了出去。然后掏出手机给张玉娟打了个电话,告诉她先跟我哥回去不用等我了。
小刁愣愣地看着我下了楼,亦步亦趋地跟在后面,心里暗暗竖起大拇指:“有岳队背书,就是拽啊。”
平安镇,位于三河县北边,距离三河县城城区大约四十里路。
此地自古民风彪悍,据说是因为这边镇上的人们,大多是从隔壁省因国家水利工程开工,从而动迁过来的。因此刚搬来时,时常与本地土着多有摩擦。
对于此,我早听父辈们喝酒聊天时时常提起过。
从下车进如这“平安饭店”门口开始,我便能隐约感到丝丝肃杀之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