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跟男主人的聊天当中得知,他们家是方圆五十里仅有的三户人家之一。夫妻俩平时以采卖山货为生,偶尔打点野味改善改善伙食。老两口育有一子,但是在十五年前,一次跟随父亲上山打猎时走散了,一直到今天,活不见人死不见尸的,音讯全无。
据男主人说,如果他孩子还在,现在已经三十二岁了。
“哎,”老人家说到这里,无助地叹着气,摆摆手道,“周围没啥邻居可说,你们这一来,打开了我老头的话匣子……罢了罢了,都过去这么多年了……”说着老人家默默擦着眼泪。
闻听此言,我一时恻隐,从怀里掏出一沓百元大钞,放到桌子上给男主人推了过去:“老叔,这钱你拿着,算是我们几个叨扰您的酬劳。”
老叔按住我的手又将钱推了回来,一时有些急了:“你这娃娃,这是做什么,你们还是学生又不挣钱,出来玩遇到危险,我跟我婆娘帮助你们是出于善良,可不是图你什么啊?”
“吓,你这娃娃。”老婶在厨房里听到我跟老叔的对话后,倏地掀起厨房门帘走了过来。
她瞪了我一眼,急道:“你叔说的对,你们这些城里的孩子,花钱不心疼,来。”说着她将桌子上的钱又塞回我口袋,嘱咐道:“这钱留着给父母买点好吃的什么,真是的。”
老婶说完便朝门外急急走了出去。
老叔一看有些纳闷,起身朝妻子喊道:“你不是给娃娃们做吃的吗,跑出去干啥?”
“厨房没肉了,我寻思这些娃娃还有些伤,我去后院拿些肉来,再拿点治外伤的药和纱布……”
“老婶这也太客气了,嘿嘿。”我忙跟着起身跟老叔谢道。
此时,厨房里的马小琴看女主人出去了,立时便将手伸进了裤兜……
当老婶走出房门那一刻,我同时也警惕起来。
不是我表面一套背后一套太小心,实在是,几次出事可都是因我大意所致。
为此,我这里一边跟老叔唠嗑,一边也同时“注意”着老婶的动向。
当老婶果如她之前所述的那样一番忙碌,直至重又钻进厨房,我这才放下心来。
过不多久,老婶和马小琴便依次将刚做好的饭菜端上了桌子,招呼我入座。
老婶则是拿着一个装着那些纱布之类的小箱子,先去给清醒不久、还有些迷糊的徐澈和梅潇处理伤口去了。
我刚要动筷,听得梅潇中气不足地喊我:“徐卫,我……”
“唔……”我闻言赶紧放下筷子赶将过去,刚碰到梅潇手臂就觉得有些滚烫,再一对比彼此额头这才想到,梅潇估计是感冒了。
梅潇看我这动作滑稽笨拙,“噗嗤”一声:“看把你紧张的,我有那么娇贵嘛,都是些外伤,不打紧的。”
“你呀……”
我说着便在老婶刚才拿进来的小箱子里一阵翻找,没找到感冒药,想叫马小琴去问老婶看有没有。结果背对着她的我喊了半天也没什么反应。转过身来一瞧才发现,马小琴一边木木地吃着米饭,一边却盯着我的饭碗发呆。
我寻思道:这丫头咋了这是?
好端端盯着我的饭碗看啥?我饭碗里有金子还是咋地?
我摇摇头不明所以,说不得只得亲自去外面找老婶,要来了感冒药先给梅潇喝下。
就在我将梅潇放平刚站起身子时,蓦地就感到一阵眩晕,然后眼前就出现了一副熟悉又陌生的画面:
时间、地点、人物……
再跟当下的时间一对比
这……
马小琴什么意思呢?
她为什么要那么做?
“徐卫?”梅潇看我没站稳,还在这儿发呆,一时担心起来,“你怎么了?”
我晃了晃晕沉沉的脑袋,忙道:“哦……没事没事,可能是起猛了,我出去问下老婶有没有感冒药,你躺好。”
从刚出门,到拿到药往回走,我是全程“盯着”屋内丝毫没有放松,生怕马小琴对梅潇做出什么事情来。
还好,马小琴除了在那里没精打采地吃着饭以外,连梅潇看都没看一眼。
我看了眼喝过药没多久又迷糊睡过去的梅潇,挪到炕那边,碰了碰吃了半碗饭又准备入睡的徐澈,一边跟他说着话一边不停眨着眼睛:“没事吧,你这体魄不应该啊,还躺着干啥,起来,趁梅潇睡觉这会儿,咱俩去外面走走?”
“啊……”徐澈看我不停眨着眼睛,自知我有事要跟他说。他试着撑了撑身子,感觉比之前好了稍有好转,于是便准备起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