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儿……
是二叔的女儿……
这么久以来,我竟然一直不知道,燕儿竟是二叔的女儿……
“为何她要瞒着我呢?”
我闭上眼,颓废地跌坐在地上,幽幽地叹出一口气。
忽然,脑子里灵光一闪,我连忙放下手中的木头人,翻开信纸,又拿出之前在书房中藏起的信笺,细细比对,一瞥之下,脸色登时大变。
看字迹,这些信笺都是出自同一人之手。
且信中所述之事……尽是对我的谆谆嘱托……
我瞩目凝视着,心中的苦涩之情无以言表。
“怎么会这样呢?”
我呢喃自问,怔怔地愣在原地,直到有一缕清风从暗室后吹来,我才缓缓地回过神儿来,低头一看,自己已将信笺捏得粉碎。
怎么会……这样呢?
我沉默着站起身来,将画册和木头人小心地收入怀中,又从地上细细地收拾好二叔的骸骨,然后扛起布袋,向暗室后的出风口走去。
“【】”
……
甲申年十月二十二日,小雪,王曲镇郊外。
此时隆冬已至,夜晚的寒风冷得刺骨。
“三十日了,该走了。”
我坐在二叔的坟前,仰起头,将手中的酒尽数灌入喉中。
一扬手,酒【瓶】“啪”地一声摔在地上,酒液瞬间四溅开来。
一个月前,我从密室中脱困而出,跨过那片茂林,在溪水之滨,为二叔寻得一处高地,埋葬了他的遗骸,又为他竖立了一块朴素的墓碑,上面写道:
“周怀之墓。”
而后,又在此守灵三十个日夜。
“虽是简陋了些,但等侄女将二叔所托之事尽数做完后,定然带您回家。”
我跪在二叔的坟前,朝着坟头的方向恭恭敬敬地磕了三个响头,又在周围的树干上连抽了十三鞭,刮了些许树皮下来,做了标记后,才戴好帏帽,准备离开。
忽然,一道人影从我的身后闪过,把我吓了一个激灵。
“谁?!”我大声喝道。
“什么人在哪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