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年,张老颠与二叔离开灵泉乡后一路向北,去了幽州,而我回长安坐阵。只是,后来的事,我受了些伤,记不清了……但他……应是活着的。”
“是吗?”
郁珠儿望向我,嘴角勉强挤出了一丝苦涩的笑容。
“既是活着,那他为何不来找我呢?”
她自语道,有泪水从脸颊上悄然滑落。
我不忍再看,赶忙将目光从郁珠儿的脸上挪开,望向地面,默默地凝视着,没有说话。
“下个月十五日是我的婚宴,过些日子,会有请帖送来府上……珠儿无父无母、无兄无妹,还请七爷能够作为珠儿的家人,出席婚宴。”
她不等我搭话,用衣袖轻轻地抚去了眼角的泪痕,强行振作起精神,看向我微微一笑,随后又装作没事儿的人一般,叮嘱了我几句,才背着整理好的药箱转身离去。
出门时,她与进来的燕儿迎面相撞。
郁珠儿别过脸,匆匆地告了别。
“这……”
燕儿一脸好奇地走了进来,见到我已经醒来了,顿时喜上眉梢,连忙跑了过来,叽叽喳喳地询问道:
“姑娘,您身子可还好些?郁姑娘说您今日会醒,真是料事如神,只是不知,她为何如此伤心?”
我看着燕儿一副八卦的模样,想来这小丫头并没有被山神庙里的老妖怪吓到。于是,伸出手,轻轻地刮了一下她的鼻尖,嗔道:
“就你话多。”
燕儿缩着头,嘿嘿笑着。
“对了。”
她站起身来,出了屋子,去厨房里端了一碗药粥走了回来。
她边走边吹:
“姑娘快尝尝,这药粥是咱们临行前,我管鹊儿姐要的方子,煮了一整天了,一直等您醒来,都没有熄火哩。您快些尝尝!好吃的话,我明儿啊,接着做呢。”
我见燕儿的粥碗盛得有点满,担心她烫到,立马站起身来,却不曾想,因躺得过久,血气不畅,一时间头晕目眩,脑子里“嗡”的一下差点栽倒在地上。
燕儿见状,急忙将粥碗放在桌子上,从床头取过衣裳,为我披上,又扶我在床上坐好,道:
“姑娘您别起来了,我喂您。您大病初愈,可别着了风,再感上风寒,回头鹊儿姐知道了,非扒了我的皮不可。”
燕儿用汤匙舀起了一勺热气腾腾的药粥,放在自己的唇边吹了吹,然后垫着帕子向我送来。
我吃了几勺后,感觉浑身有些发热,终于慢慢地缓过劲儿了。
“这是哪儿?”
我环顾四周,只见屋子里陈设简陋、光线昏暗,门口处还挂着个大花帘子,空气中弥漫着浓郁的烧柴火的味道。
不禁蹙起眉,轻轻地咳了咳,开口问道:
“我们怎么到这儿来的?”
燕儿拿着帕子为我拍着后背,顺了顺气,然后,又舀上一勺轻轻地吹了吹,喂了过来,说道:
“姑娘。这儿便是灵泉乡的庄子上呀,是您带着我们一起来的。”
“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