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夕纯半夜便醒了,嗓子中像火烧,口中干的很,轻声喊着要水喝。
忽而身子上下皆一片清凉,她顿时觉得不好,往日入睡都换寝衣,现下光着身子又是什么道理。
不过她若是吐的脏了衣物也是有的,动了动身子,身下一阵疼痛酥麻,伸手一摸,不见月事便知不好。
再望如馨,手持蜡烛眼圈红红的进门,更有一种不好的预感。
她猛然翻开锦被,赫然一抹鲜红色映入眼帘,顿时气急攻心便仰倒了下去。
如馨也怕了,赶忙端着茶水扶起她送入口中,沈夕纯期盼的问“是主君来了?人呢?已经离去了吗?”
如馨默默流泪,跪在窗前久久说不出话。
“到底怎么了,你快说啊,是要急死我吗?”沈夕纯也跟着崩溃了起来。
如馨忙拎着裙子起身,看了看屋外,将门窗关好,低声将她所知所见都说了一遍。
沈夕纯对酒后的一丝印象也都没有,只觉浑身脏污的恶心,嘟囔着“完了,现下一切都完了。”
她拢共病了两日,府中事务不轻松,府外也不消停,便不得不撑起身子起来管家。
沈家蒋大娘子找人传信过来,大致是说若柳又在宁国公府中惹了大事,奈何入秋寒凉她又起不来身子,让沈夕纯替她走一趟。
沈夕纯一早便收拾好妆容,苍白的一张脸坐在罗汉床上,如馨将一切打理好,扶着她出府坐车。
二门刚过,多宝便笑嘻嘻的凑上来,沈夕纯直直的看着脚下的路,一个眼神都不留给他。
他心下不甘,凑到她跟前,低声说“难道一夜情缘之后,大娘子便翻脸不认人了?”
沈夕纯瞬间瞪了过去,多宝笑嘻嘻的闭上嘴,随着她走到一旁。
这里来往不少的人,多宝也不敢动手,只是上下热切的打量着她,颇有些讨好的说“多日不见听闻大娘子病了,奈何主君在朝中忙于公事,我也不能进内宅看望大娘子。”
沈夕纯颇为恶心嫌恶的说“你话这么多怕是不想活了!”
“活不活的,我烂命一条,大娘子可就不是了,贵人总是惜命,大娘子还是不要逼的我鱼死网破才好。”
“你无耻!”沈夕纯红着眼,咬牙骂道。
忽而,她脑筋一转,强装镇定“韩府和沈府知道你这般污蔑我,只会将你处置了,没人会相信你的话,权当你穷疯了。”
多宝更是嘲讽“是啊,我穷疯了,不过出了这样的事你以为我会不留一手?大娘子葱绿色绣双蝶的肚兜还在我手上呢。”
果然,果然!它自那日便不见,她也不敢去寻,只求不要被他顺走,到底还是在他手上,现在算是被他拿捏住了。
“你到底想怎么样?我平素对你不差,何须抓着我不放!”
多宝心情格外舒畅,道“我知大娘子待我不错,所以我才心仪大娘子的啊,自是不舍得美人落泪无人安慰,以后有我疼你,你想知道主君的行踪我都告诉你。”
“以后?你个无耻之徒,你还想有以后!”沈夕纯胃里翻江倒海,抬步就要走。
多宝伸手拉住她手腕,沈夕纯即刻害怕的挣扎开“你干什么,光天化日之下你就敢对我动手了?”
“不敢,反正一次也是死,多次也是死,我得牡丹花下死啊,以后记得留门,我会疼大娘子的。”
沈夕纯的面色更为冷寒,甩着手帕便朝马车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