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了一日的午后,凤缈缈坐在后院纳凉,白瓷缸上画着锦鲤戏莲的好图样,里面盛着不少的冰块。
夏日里,冰块在这里可是稀罕物,制冰花费不小,自然卖价极高。
皇亲贵胄花钱如流水,自然用之如泥沙,便是高门大院也得精心着用,普通百姓更是想也不要想,且不说轮不到他们去买,就算是有他们也没银钱支付。
凤缈缈这样将冰放在院子里浪费也就只有韩湛会不心疼了。
韩湛从后门进来,入眼便是她倦倦的伏在贵妃榻上,树叶斑驳的阳光落在她身上,一袭轻薄的丁香色纱衣随风微微荡漾。
拂风起身让了位置出来,独自坐在一旁,韩湛拿起了扇子给她扇着凉风。
她睡睡醒醒,迷迷糊糊的躺了许久,醒来见他坐在身旁,懒懒的说“你怎么来了?我睡了多久?”
拂风不知从哪里搬了个案桌来,坐在案桌前写着娟秀的字迹。
“娘子睡了一个多时辰了,就是睡得不安稳。”
凤缈缈看他手上的扇子,韩湛望着白瓷缸中的水。
“我这生活可是神仙不换。”
“冰不够了再去我再添上。”
两人的话几乎同时说出,二人眼神相对,各自都没了话。
静默了一瞬,凤缈缈问拂风“你写什么呢?写废了这些纸张,纸贵,你糟蹋的明明白白。”
拂风想辩驳,自己又没理,憋得小脸通红。
‘那我不好好写,若是清流哥哥看见会笑话的,越紧张偏又越写不好。’
凤缈缈憋着笑说“好了好了,你就写吧,这点纸钱还是能付得起的,别叫你的清流哥哥笑话。”
话一出口她就后悔了,怎得口无遮拦了起来,拂风这丫头精着呢。
拂风立即就急了“什么啊,娘子这是早就醒了拿我说嘴玩呢,我可不搭理娘子了,我走了最好!”
凤缈缈坐起身拉着她“诶~好了好了,提及清流你就恼了,真是女大不中留啊,我早晚给你收拾收拾嫁出去算了,像是我拦着你的姻缘似的,还急了。”
韩湛看着两个女子都急了,夹在中间有些无力,慌忙起身不再掺和。
拂风急得跺脚,抹着眼泪“娘子这说的什么话,我是一心陪着娘子的,娘子,娘子你真是!”
凤缈缈用力将她拉到榻上,扔过去个帕子“好了好了,说什么你都当真,以后可不敢跟你说笑了,那以后叫你清流哥哥入赘吧,那你就好受了。”
“什么啊,清流哥哥顶天立地怎么会入赘,娘子~”
韩湛在旁道“拂风,你别听她逗你,她坏得很你千万别和她一样,信上都掉上眼泪了。”
凤缈缈见她当真珍惜,却忍不住笑话“你就用这张吧,你的清流哥哥知道你写着写着落了泪,该多感动啊。”
韩湛拿了信和笔给拂风“去屋里写吧,有她在身边你也写不好,她就是个搅屎棍。”
拂风拿着东西就跑,凤缈缈朝着拂风的方向喊“我要是搅屎棍,你们是什么,傻不傻。”
韩湛也笑的灿烂,坐在她身旁说“就你的话多,现下方家倾覆,正是接手方家生意的好时机,清流有点运气在身上。”
“你又知道了,方家到底是做什么的?你还要特意来嘱咐,都不是为了我来的。”
“我略略打听了一番,田地庄子倒是不多,都是些闲散的铺面生意,虽说这些产业都归了国库,除却赏人之外也得分卖找人管理,清流先人一步不是正好,肥水不流外人田。”
他这话说的有理,听着也顺耳,凤缈缈指着缸“我要两条红鱼,你给我找来。”
“找找找。”韩湛低头朝着她的唇亲上去。
两片温热的唇相碰,厮磨纠缠相互逗弄,仿若又回到了现实世界,那时两个人在天鹅绒的床上翻滚,过着惬意的小日子。
“咳,咳咳。”
半开着的后门探出个脑袋,凤缈缈慌忙藏在韩湛的胸口,推着他去解释。
韩湛也不认识来人,低头说“我不认识,你别不好意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