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试结束,韩湛被封了个正六品修撰的官儿,没什么正经事,暂代正五品中书舍人。
正五品中书舍人倒有些说头,虽说官位不高但能直接面见官家上书,或许是官家见韩湛相貌堂堂又能说会道的,便让他试试。
拂风端着茶水上前,凤缈缈十分郁闷托腮坐着,拂风赶紧离开这是非之地。
韩湛的手指点了点桌面,凤缈缈没好气的说“你手什么时候残疾的?”
韩湛咧嘴哈哈一笑,倒上两杯茶水,一杯自己留下一杯推到她面前。
“当官就了不起了?需要人伺候了?谁惯的你。”
韩湛嘴甜的说“自然是媳妇惯的,现在没人要没人惯着了,真可怜啊我。”
凤缈缈白了他一眼,问“你们这届有个探花郎,姓许的,官家给了个什么官?”
此番高中之人不少,他却也只留心官位高的几个,姓许的倒是没印象。
“没印象,应该不是什么高官,怎么了?这么快就看上别人了?”韩湛伸手挑着她的下巴,问她。
凤缈缈推开他“别闹了,这人说要娶牡丹做大娘子的,自打科考之后再没来过,现在官职都封了还不见过来。”
韩湛张了张嘴没发出声响,最后变成了一个大大的笑容,揉了揉她的脑袋“别想了,性格决定命运,过两日有些官员要请我喝酒,我就拉到凤归云来照看你的生意。”
“不照看我的生意你照看谁的,不对,你怎么不整去你那里吃喝?”
韩湛边穿外袍边说“我的就是你的,你的还是你的,省去了中间商赚差价。”
这话说的还算中听,今儿个就先放过他。
韩湛脚步欢快的走了,待到楼下不忘抬头回望窗口。
凤缈缈果然站在窗边看着他啃着油条的背影,还故意扭了扭屁股,韩湛笑着,他就知道她会看他,这个快乐呀,她都不忍心再和他生气了。
凤缈缈一身轻薄的罗纱褙子走出房门,拂风上前说“沈公子晚上要来吃饭。”
啊!凤缈缈被吓的腿肚子一阵哆嗦,膝盖一软就要跪下,拂风赶紧扶着她,凤缈缈嗔怒“没声没响的要吓死谁啊,他一个人?”
拂风点头。
“给他留个僻静点的雅间,不知道又有什么指示。”
二人走到二楼,像是有什么东西碎裂的声音,她们凑过去看。
屋内跪着一个男子,锦袍加身,玉冠红带,依稀能看出瘦弱的脊背,背颈却挺的直直的,像是只骄傲的孔雀。
拂风在凤缈缈的耳边说“是许郎。”
探花郎?方才还说一直都未出现,转眼就来了,可见背后不能说人,容易将人招来。
探花郎哀求道“牡丹,你就将我家的信物还给我吧。”
牡丹哭的涕泪横流,崩溃的道“那是你给我的,你说要我收好,到时你来娶我,为什么,为什么你变了!”
朝华也在一旁,数落道“许公子,你好歹也是寒门出身,知书识礼,怎么不知道知恩图报,就算你不顾牡丹姐姐的感情,你也要想想牡丹姐姐帮了你多少。”
这话实在不好听,戳了牡丹的肺管子,牡丹摇头“不要说,不要再说了。”
朝华却咽不下这口气“你无钱是牡丹姐姐给的,你寻关系读书也是牡丹姐姐求来的,没有牡丹姐姐能有今天的你?你哪里的有脸要负了她。”
“不要说了,不要说了!”牡丹不肯面对许公子,将那张哭的狼狈的脸都埋在朝华的身上。
探花郎万分悔恨“我实在是不该,欠你的我都会还给你的,不过此番我一举考上一甲探花,实在不能将你娶为正室,若是你愿意,过个一两年我将你迎到府中做个妾室倒也是能的。”
“呸,就凭你这般无耻的嘴脸?牡丹姐姐就算给你做正妻我都觉得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