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趴在地上不停的扭动身躯,腿脚乱蹬,两个婆子还是抓着她的脚,生生的将袜子和鞋一起拽了下来。
她终于无力的瘫在地上,舒颜沁瞧着她心死的狼狈样子无比畅快,这比死还让她难受,这口气总算是出了。
舒颜沁将一摞银票往舒徵湘身上一扔,无所谓的说“我的银票找到了,我也不是个为难姐姐的人,那么就算了,这点钱就留给二姐姐花吧。”
舒颜沁走了,瞬间飞鸾楼院子里空荡荡的,没人再管婉雪到底发卖不发卖,两个人宛若两具尸首一般的躺在大雨之中。
婉雪见院子里没人了,赶紧将舒徵湘抱在怀中“姑娘,姑娘你可千万不能有事啊,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
舒徵湘的眼前闪烁着不同的场景,或是官兵的丑陋嘴脸,或是舒颜沁那张绝美而又恶毒的脸。
她缓了好一阵才从噩梦般的场景中抽离,冰凉的雨水将她浸透,她是这般肮脏不堪。
婉雪费了好大的功夫才将她扶到屋里,里面更是无处下脚,被翻的仿若废墟。
舒徵湘坐在床边,她不服,同是高门大户的嫡女,凭什么舒颜沁能得万千宠爱,她偏要养在山野。
凭什么舒颜沁得到了世间所有的好东西,她却要无辜被玷污,现在还要这么欺辱她,将她再次踩进污泥之中!
她冰冷的手指收紧,指甲嵌进肉中渗出鲜血,婉雪倒了杯茶水过来,继而无力的坐在地上。
她不服,她也不甘,这件事不能就这样了了,她要为自己再搏一次!
舒徵湘抱着颤抖的身子起身,一把撕下窗幔,走到梁下。
婉雪眼看着她扶起圆凳,继而站了上去。
她慌忙跑过去抱住她的腿“姑娘,姑娘千万不能做傻事,就算大娘子不能为姑娘做主,主君总是能的啊,再不济,再不济去庄子上过活,也是能活得啊!”
舒徵湘将窗幔挂在梁上,冷声说“傻婉雪,我一脖子吊上去,待我要断气的时候你将我救下来就是了,若是上天垂怜不叫我死了,我算是有脸活着,若是叫我死了那舒颜沁也别想这么轻易逃脱。”
“不,我不敢,我不知道怎么做,姑娘下来吧。”
“我不是个轻易认输的人,今日若没人为我做主,我就得困死在这个院子里,发烂发臭,我不愿意服从命运,我以死抗争,我不信我会轻易死去,你只要记得,一会儿将我救下之后跪在爹爹面前将这些事一五一十的说了就是。”
舒徵湘顿时将脑袋伸了进去,踢倒了凳子,疯狂的挣扎着。
婉雪立即去救,折腾了一天力气早耗尽了大半,费了好大的力气才将生死不知的舒徵湘救下来。
她发疯一般的冲向前院,不顾主君院子里是否有人,冲进去直接跪在了主君面前“主君,主君不好了,二姑娘一脖子吊上去了,生死不知啊。”
舒承栋手中的茶杯一抖,热茶浇在手上,他不解的问“怎么了?不是说今天大娘子带着她们出去拜佛吗?”
婉雪仍旧在不停的磕头,哭喊“不知怎得,五姑娘冲进院子将二姑娘羞辱一番,想来是因为这个才想不开的。”
舒承栋起身,顾不得撑伞就赶紧往内宅走去“多大点事儿,非得要死要活的,这要是出事儿了可怎么办,舒家的脸面要还是不要了。”
婉雪在他身后跟着“是五姑娘说丢了东西,她当着院内下人的面将二姑娘的衣服扒了,又将鞋袜脱了。”
舒承栋不可置信,站住脚瞪着婉雪,婉雪竖起三根手指“我说的一切都是真话,否则便叫雷劈死我!”
他继续朝内宅跑去“哎,都是孽障,孽障啊!”
舒承栋找了郎中来瞧,好在郎中妙手将还有一口气的舒徵湘从鬼门关里拉了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