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到正午,两辆官轿停在舒家门口,前后下来两位大臣,先下轿的舒大人等了两步,与身后的大人并肩走了进门。
两人一路来到舒承栋的院子里,径直走进了书房之中。
进了门二人都脱下官帽,外面进了丫鬟将茶水奉上,又退了出去。
舒承栋说“友海啊,急急忙忙来找我所为何事啊?”
王友海轻声说“承栋兄,是平王上折子说赈灾款项不对,请求官家彻查。”
“你怎么知道的?”舒承栋拎着茶壶倒着茶。
“宫中的内官将消息传了出来,折子被他截住,暂时还没惊动官家。”
舒承栋假笑两声,脸上的肉跟着抽了两下,将茶盏放在他面前“这和我们有什么关系,官家查或者不查总归牵扯不到我们。”
王友海还是担心,巴巴的看着舒承栋。
舒承栋道“放宽心,信既然打开了就该消失了,有什么事叫宫中的内官顶下就是了,这件事你少管,不然我也护不住你。”
“对了。”舒承栋回头说“风声放出去给他们,也别叫你一个人着急。”
王友海在舒府略坐坐就拜别,舒承栋一路亲自将人送出门去。
舒徵芮正回府,迎面撞上,舒徵芮行了礼,道“爹爹,王世叔。”
王友海打量了一番舒徵芮,对舒承栋说“三哥儿当真是一表人才,再过几月就要科考,定能有个好位次。”
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舒徵芮尴尬的赔着笑脸。
舒承栋瞪了一眼不成器的舒徵芮,摆了摆手。
王友海却说“承栋兄你实在是太谦虚了,家中大哥儿官途顺遂,眼看着又要升迁,都是一家的孩子总不会错的。”
舒承栋更是无言以对,只得伸出手将王友海继续送出去。
舒徵芮赶紧溜了,朝着舒颜沁的莲香居过去。
刚抬脚迈步进院,惨叫声便不绝于耳,他快了两步进到院中,院内乌压压的不少人,这阵仗可不小。
正屋门口,一张雕花红木椅子摆在正中,舒颜沁坐在上面,腿上盖着黑熊皮子,手边摆着茶水果子,瞧着这阵仗怕是一时结束不了。
四面围了不少的丫鬟婆子,院子中间有两个健壮的婆子手中擒着舒徵湘,拉拉扯扯面上闹的是极难看的。
舒徵湘见舒徵芮出现,手脚并用的爬到他脚下,抓着他的袍子求救道“三弟,三弟快救我,快救救我啊。”
舒徵芮与这个二姐姐并不熟,嫌恶的甩开她的手,反而走到舒颜沁的身边,问“这又是怎么了?幸亏你这边没闹大了,爹爹刚将王世叔送出府去。”
舒颜沁得意的将葡萄皮吐到婉雪的脸上,她缩了缩跪在一旁,不敢再上前去劝。
“就算知道了又如何?是她做出这等不知廉耻的事情,难道还是我的不是了?”舒颜沁从桌上拿起一个荷包,扔在了地上。
舒徵芮一眼便看出是男人的东西,这东西出现在五妹妹的身边倒是不奇怪,在二姐姐的身边倒是怪了。
她说话做事循规蹈矩不像是这般轻浮之人,当然,他也不是说五妹妹轻浮,只是五妹妹不拘一格,不像寻常姑娘一般对这些荷包香囊的在意。
舒徵湘也被噎的说不出辩解的话,确是周六公子送的香片,她也只得可怜兮兮的哭着,强装清白。
舒颜沁发令“给我按下打啊,都看着干什么,让我教教她礼义廉耻。”
舒徵芮笑出了声,她是最没有规矩的,还要教别人礼义廉耻,只是可怜了二姐姐,怕是被她盯上不会有好下场。
舒颜沁白了他一眼,将手边的戒尺扔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