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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第2页）

心怦怦乱跳，李思明时刻担心这水会突然之间变回成血水。

他想他们不能总是浸泡在这里面，必须想办法马上到对岸去，免得那些藏在暗处的虫蛇怪物闻到了生人的气息，倾巢出动，像吃人鱼那样瞬间就把他们吃得只剩下骨头架子，说不定连骨头渣子也不会剩下。

李思明一手拉着楠楠，一手用力向河对岸划。

这河水就算它不是血水，也和李思明平常看见的水大不一样，表面上它看上去很清亮，要划开它却很难，好像有一股无形的力量在拉拽着他。

对岸的河滩看上去比较平缓，不像这边这样陡峭。河岸的周边都是卵石，没有花草树木，远处零星有几处矮房子，好像还有几棵像树一样的东西，但是颜色不大对，像是透明的。

那里应该是地狱管理部门的办公区，地狱真正的入口就在那里。

犹豫了一阵，又向对岸游一阵，在向下游漂流了大约六百米后，李思明看见从下游有一排波浪缓慢涌上来，扭曲而且狭长，像是一群巨蟒划过水面，波浪的后面还跟着一排旋涡。

波浪离他们越来越近，李思明的心马上提到了嗓子眼，他一手拽住楠楠，一手在水里乱划，双腿蹬得像两只车轮在翻滚，恨不得立刻离开水面飞到岸上去。

但是飞是不可能的，李思明只能眼睁睁看着那排浪一点一点来到他们身边，一点办法也没有。

李思明能清晰地感受到水流的涌动，他瞪大眼睛死死地盯着那排波浪，还有波浪后面的旋涡。波浪看上去有一尺高，比他挖的坑的深度要稍微大一点。而旋涡就像他挖的树坑，大小和深度都刚刚好，碰巧的是，旋涡居然是方形的！

波浪扯着许多条尾巴，好像黑人头上的发辫，而旋涡是被发辫扯着的，有些抖动。它们不慌不忙从李思明和楠楠的身边经过，一步不停地往前涌去。

波浪里只有水，透明的水，发辫和旋涡也是一样。没有巨蟒在游，也看不到任何其它的物体在搅动，什么都没有。

李思明心里惊奇，同时更加感到害怕，他不知道是什么力量使得波浪和旋涡可以逆流而上，也不知道水里是不是真的什么也没有。虽然波浪通常都是逆流而上，但是眼前的波浪却十分诡异。

忽然他们的身子开始旋转，底下有一股什么力量在推着他们，他们的身体开始慢慢旋转起来。

是旋涡！阎王要用旋涡来吞没他们！

与龙卷风往上吸东西不同，水里的旋涡，当中有一股向下的力量，拉扯着处于旋涡之中的物体往下面去，直至把它们吞没。

奇怪的是，李思明河楠楠虽然身处旋涡之中，却没有要往下沉的意思，反倒是一点一点往旁边移动。

李思明觉得奇怪，不明白这是为什么。水底下推动他们旋转的力量一直都在，只是为什么不往下面吸呢？旋涡不都是因为底部有水流的通道才会在水面上形成旋涡吗？底部有水流通道，不都是会产生往下的吸力吗？不是底部水流通道越大，吸力就越大吗？

现在这个情况是怎么回事呢？难道地狱里的旋涡和阳世的不一样？在地狱里牛顿力学不起作用了吗？伯努利方程失灵了吗？

底下的力量一直推着他们旋转，不紧不慢靠近河对岸，不像是要把他们像打草捆那样卷起来。李思明的心里稍稍安定了一点，看起来这巨蟒还不饿，没打算这么快就把他们当卷心菜一样卷起来。

李思明蹬了一下双腿，想舒展一下，却不知道碰到了什么东西，软中带硬，先是软的，然后是硬的。

一定是踩到巨蟒的背上！

这一惊非同小可，李思明马上把脚缩回来，神经绷得紧紧的，眼睛死死地盯着水面，同时握紧了楠楠的手。

楠楠的手被捏疼了，大叫起来：“啊！疼！疼！”

李思明连忙松开一点，同时为了掩饰心里的恐慌，对着楠楠厉声喝道：“别喊！”

楠楠不明白李思明为什么突然这么严厉，他不知道自己做错了什么，眼巴巴地望着李思明，委屈得想掉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