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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章 度化女鬼(第2页)

夕陌从床上走下来,坐在鹐沙的对面,说道:“可有办法对付那鬼?”

鹐沙看着她,灰褐色的眸子像是一汪深泉,深邃得仿佛要将人吸食进去,“她被你的笛音所伤,暂时不会出现,在此期间,你也可以好好养伤。”

夕陌点点头,此时若是对阵那女鬼,她也没有十足的把握,况且耳朵也伤了,现在还无法听到任何声音,于他而言,确实不利。

“你能度化她吗?”

“不知。”鹐沙看着对面的红衣女子,微微蹙起眉头,“你想让她为你所用?”

夕陌看着那双澄净的灰褐色眸子,不知该不该回答,她确实想让那女鬼为她所用,但是她又不想让鹐沙知道,自己要那女鬼的真正原因。

“确有此意。”犹豫了片刻,夕陌终是说道,她不想对他撒谎,“但我不是用它来害人,你相信我。”

夕陌一着急,便抓住了他的手,眼神不安地看着他。

鹐沙扫了一眼被她握住的手,将其从她的手中抽离出来,双手合十,念道:“阿弥陀佛。”复又抬眼看她,“贫僧自知无法阻止施主的决定,施主想怎么做便去做罢,贫僧绝不插手。”

夕陌心里一惊,想要再去抓他的手,他却已起身,走出了门外。

她看着他离开的身影,心里像是被一只手撕扯般地难受,她不知道他会生气,他从来没有自称过贫僧,如今却连这佛门谦称都出来了,足见他心中所愤。

谛听走上前用头拱了拱她的腿,随后鹐沙在门外叫唤一声,它便跟着走了出去,徒留夕陌一人在这空落落的房间。

鹐沙带着谛听走到了西华街的荒宅,眼神似是透过那紧闭的铜门望了进去,“我可能度得了她?”似是问自己,又似问旁人。而他口中的“她”,也不知是铜门内的那女鬼,还是客栈里的……她?

谛听上前似安慰般地拱了拱他的腿,之后抬起双眼看着自己的主人,眼神坚定,似是在告诫他什么。

鹐沙蹲下身,抚摸着谛听的头,眼神悠远,“千年前,是我遗落了她,才让她变成了这番模样,这是我种的因,自由我来收这果。因果循环,终是无法改变的。”

谛听“嗷呜”一声,拿头蹭了蹭他的脸颊。

鹐沙笑了笑,站起身,看着那道铜门,说道:“走吧,进去看看。”

打开铜门,一股腐朽的气息便扑面而来,鹐沙站在荒草丛生的庭院中央,谛听也站在一旁龇牙咧嘴,他看着这满目疮痍的宅院,念了句“阿弥陀佛”,然后他面朝内院方向,开口说道:“施主缘何留在此地?”

那宅院之内便传来了一道阴森的笑声,紧接着又开始哭泣起来,忽而又开始大笑,如此反复,若是寻常人在此,早被吓得哭爹喊娘了。

“施主可否与我说说?”鹐沙谦和,一派畅聊之势。

此时正值午夜,厉鬼可于黑夜中行走。

那白衣女鬼不知从何处窜出,一下子便飘到了鹐沙的面前,长发遮住面目,却能透过黑发看到她眼中那森冷的光。

她一出现,谛听便狂吠不止。鹐沙伸出手摸了摸它的脑袋方才停歇下来。

白衣女鬼看着鹐沙和谛听,森冷的话随即飘出,“你是佛?”

她能看到鹐沙的周围金光环绕,那是成佛者才有的光芒。

“不是。”鹐沙站在庭院中,不为女鬼所吓。

女鬼后退几步,离他稍远一些距离,这才说道:“别妄图度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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