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我也不知道,是手下兄弟回报的。”徐仲年表面上只是有点疑惑的神情,并没有把心内的紧张透露出来。
“北岛先生,你的意思是说,这中间有不对劲的地方?”清田新助忍不住问道。
“清田君可以试着推演一下,假如你带兵出城剿匪,会是什么样的结果。”北岛介一没有继续看徐仲年,转回头来。
“这,当然是有可能抓得到游击队,也有可能抓不到。”清田新助实在是不擅长这种事。
“不,我说的是城内的情况。”北岛介一知道不提点这人是不行的。
“城内?北岛先生是指搜查游击队的事?”清田新助好歹并不是笨到家,还是能想得到。
“抛开城防的兵力,一旦带兵出城,城内的搜查必然要停下来。这样一来,城里游击队的压力,就会减弱,现在明白了吗?”北岛介一沉着地道。
“我懂了!你是说,城外的游击队,是为了帮助城里的游击队,所以故意露出行踪,好让咱们出去追他们!好奸诈的支那人!”清田新助恍然道。
“那咱们现在……”副官迟疑道。
“八嘎!还用问?不要去理城外的那些人,全力搜查城内,就算把沧州城给拆了,也要找出游击队的人!”清田新助咆哮道。
一旁,徐仲年一颗心直沉下去。
这办法失败了,要通知李冬梅等人,让他们心里有准备才行!
就在这时,北岛介一突然转头看向他:“徐队长,我正好有点事找你。”
徐仲年心中剧震。
难道这家伙真的看出了什么?!
自己这身份经营了这么久,要是因为这事而暴露,那就麻烦了!
两人走到了指挥部外面的天井内,北岛介一停了下来,转身上下打量了徐仲年一番。
徐仲年惶恐地道:“太君,您有吩咐尽管说,我一定全力给您办好!”
北岛介一哑然一笑,道:“你真这么厉害,只要我想让你帮忙,你就能办好?”
徐仲年拍胸保证:“当然!在这沧州地界,没我徐某人办不了的事!”
北岛介一意味深长地道:“包括抓游击队在内?”
徐仲年一个哆嗦,脸上的表情瞬间变了,讪讪地道:“这个,这个当然,咳咳,光靠我一个人也不够……”
北岛介一哈哈一笑,说道:“放心吧,我找你帮的忙,没这么危险。上次在大运河边上,我就听清田中队长说,你属于沧州地界的事务,才让你负责招募渔民。这次,我想要你帮我找几个人。”
徐仲年暗松口气,问道:“找谁?”
北岛介一正色道:“本地最好的中医!”
徐仲年听得一呆:“中医?太君,是谁有病要治吗?那怎么不去医院啊!”
北岛介一也不禁有点无奈,轻吁一口气,道:“军医院那些个饭桶,什么用也帮不上。对于支那国的中医,我一向是久闻其名,也曾受过其惠,有他们帮忙,应该问题不大。”
徐仲年自是答应不迭,又好奇地问道:“太君您曾经看过中医吗?”
他当然不是这么八卦,但情报永远是宜多不宜少。对方既然说“受过其惠”,应该是有经历了。
北岛介一点头道:“我年轻的时候,曾经患过重病,影响了练武。后来在支那,遇到了一位老神医,得他治疗,我才得以痊愈,终于能够有今天的成就。”
徐仲年忍不住道:“原来北岛太君和咱们支那,还是挺有渊源的嘛。”
北岛介一若无其事地道:“将来大。东亚实现了共荣,我和这里的渊源,会更深。行了!你去办事吧!”
入夜,何氏布庄。
洪锋练了半天拳,体虚神乏,在院子里坐了下来。
“吃点东西吧。”何仰端着一小锅稀粥走了出来,放在了院子里的石桌上。
“麻烦你了何叔。”洪锋感激地道,在桌边坐下,给两人分别盛了碗粥。
“唉,你的身体现在正需要吃点好的,但这两天日本人城禁,市集上都买不到东西,开铺的都暂时关了门,我也不便出去弄吃的,只好将就将就了。”何仰叹道。
“没事,我吃啥都香!”洪锋也不客气,一口喝光了稀粥,又重新盛了一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