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一点点过去,转眼间,大半个晚上已经过去了,藏在这里我已经开始眼皮打架了,不过阮铃倒是很有职业精神,一直盯着前方的白影。值班的老刘依旧一副高人装死的态度,黑了个灯,不知道是在睡觉还是在偷窥。
突然,阮铃狠拍了我一下,顿时把我吓了一跳。
“破案容易,组队不易,且行且珍惜。你吓死了我了。”我说道。
“我记得你是个忧郁寡言的性格,怎么最近这么贫了?”阮铃略带嘲讽的说。
是吗?我是把眼前的你当做她还是我已经忘了她?此刻,我连自己都分不清了。
不过,我俩都没有再继续说下去,而是保持了沉默,因为那个诡异笑容和哭声的疯女人从大门口出来了。我以前从来没观察过那个女人是怎么爬过那个格栅式的门的,这次我却看得清清楚楚,她仿佛是一个特技高手,又好像冥冥中有某种力量在支撑,她竟然就踩着门上的小的横梁,一脚一脚的,如踩在平地上一般,而整个过程中,她的腰竟然不曾弯过一下!
我虽然惊了一下,但很快就恢复正常了。毕竟这两天见过的事情,远比这个诡异多了,我转头看向阮铃,发现她也是一脸平静,看来多半也见过这种情况吧。
阮铃见我看向她,笑道:“这种诡异的平衡实际上很多人都能做到,据说许多人在梦游的时候能沿着屋顶走直线,而不摔下来。”
“我们怎么办?开车追还是下车追?”我问。
“当然是下车,我们这么明目张胆,说不定凶手就逃跑了!”
阮铃说罢,不再废话,打开车门走了下去,我也跟着下了车。出了车门,我感觉到一阵刺骨的凉意,仿佛无数阴魂在身边吹气,无数阴魂?我想着,不由回头看了一下焚化间,我一眼就瞄到了那个14号焚化柜的位置,也许,那里才是无数阴魂的聚集地吧。
莫名的寒意,让我有些紧张,下意识就口袋里面伸,却发现今天自己根本没买烟。
“想抽烟吧?”阮铃看出了我的动作。
我尴尬笑笑没有说话。
“破了案,我给你买三条,赶紧的。”阮铃没好气地说完,也不再管我,跟着女人往前方的黑暗中跑去。
我也只能追着她过去。
那个女人选的路很偏僻,都是小道,荒凉凄冷,我和阮铃都开始有些发冷。
“你之前跟踪过她吧?”我问。
“对,但是一到一块空地上就消失了,我也完全找不到她去哪里了。”
“那空地在哪里?”
“就在前面。”
“你白天没来调查过?”
“来过,但这里只有一个破烂的房子,没有其他东西。”
不多久,我和阮铃就来到了她说的那块空地上,我看着那个女人走到空地,黑暗中,我确实能看到一个房子的影子,但那个白衣服的女人突然就消失了,我不由大惊,急忙追上前去。
就在经过某一个地方的时候,我突然感觉到额头一阵狂跳,就像有东西在猛烈捶打着我的额头,我痛的嗷嗷直叫。阮铃焦急不已,扶着我想带我离开,剧烈地疼痛中,我却阻止了她。
因为我看到那个女人了,她走进了那个破烂的房子!
“我看到她了,她进了那个房子!”我强忍着疼痛说道。
“我怎么什么都看不到?”阮铃奇怪地问,表情很是怀疑。
“我也不知道!”我没好气说道,拔腿就往那房子里去。
阮铃见我跑了,也急急忙忙跟了上来,我俩最后都躲在房子的侧面的一个窗户外,朝里面看。
“啊!”阮铃惊呼。
“怎么了?”我问道
“我也看到了!”阮铃低低说了句。
之后,我俩便不再说话,仔细观察起这个白衣女人来。
天色还是很黑,夜风呼啸猛烈,仿佛有什么怨灵在哀嚎。
房子里的女人从一进入房间后,就站在了一个镜子面前一动不动。房顶上破破烂烂的,碎乱的月光从房顶照了进来,让原本阴森的房子内,更平添出一种惨烈的白,白得如同那个女人的衣服。
过了好一会儿,那个女人不知从哪里拿起一个梳子,对着镜子开始梳理自己的头发,可是,透过镜子,我看到的只有从额前垂下的长长的黑发,根本看不到那个女人的脸!她一边梳着,一边发出凄厉的笑声,我在门外听得毛骨悚然,而阮铃似乎也有些害怕,她的手抓在了我的胳膊上,我能感觉到她身体的微微颤抖。
然而,这个女人却一直在梳着,似乎永远都不会梳完一样。我寻思着下一步该如何行动的时候,阮铃却轻轻碰了我一下,我回头看她,她嘴唇发白,眼神惊恐,颤抖地用手指着那个女人站立的地方,我顺着看过去,只那地上一大片一大片的都是头发!我头皮一阵发麻,再看那个女人,那个女人哪里还有头发,那梳子如同钢叉一般,一层一层将她上的皮给刮了下来,鲜血顺着她的头流到了身体,染红了那洁白的衣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