省门之乱后,阳城久旱逢雨,大雨。
好像天河决了口子,滔滔大雨如黄豆般洒下来,像一道银帘挂在空中。
街上来不及跑的人被浇透,依然喜上眉梢,脸上洋溢着光芒。
雨也如同花草树木一样,是一道风景。但这风景的好和坏,还取决于人们的心情。
久旱逢天露,雨景便美不胜收。
与美景格格不入的,是从李府飘出来的声音。
长长的哭调,声声苦、句句哀。
阳城豪门,李府的上门女婿林成英,前两天得了急症,忽然死了。
*************
“谁在哭?哭的这么伤心,这么专业。。。。。。不对,我不是死了吗?”
他抬眼看上去,是高阔的屋顶,发觉自己好像躺在一副棺材里,棺材还没有封闭。那些哭泣的人,应该是在哭丧,而哭丧的目标人物,应该就是‘他’了。
脑子里好乱,他的记忆好像有两团,而且正在被人用烧红的铁棍给搅来搅去,变作一团浆糊。
“鬼啊……”
“诈尸了!”
“有僵尸!”
林成英迷迷糊糊,从棺材里爬出来,把哭丧的所有人,吓的惊魂失散,大都倒抽一口凉气,争先恐后夺门而去。
有个哭的撕心裂肺,捶胸顿足的仁兄,直到和林成英脸对脸,才缓过神来。
哭调还悬在空中,便戛然而止,眼珠子都快瞪出来了,打着哆嗦,哭声说道:“大。。。。。。大哥,赚钱不容易,饶。。。。。。饶命。”
原来,是个职业哭丧人。
林成英想说些什么,实在没有多余的力气,只好放弃,然后他勉力朝着门外走去。。。。。。
“小姐,大小姐,姑爷他诈尸了!”惊慌失措的声音,在李府大小姐的别院,忽然响起来。
“小翠,你瞎说什么呢?,小心我割掉你的舌头。还有,你说姑爷他怎么了。”李香洁从堂屋里走出来,身旁还跟了一个身形高阔,俊朗不凡的年轻男子。
李香洁明显是化了淡妆的,光彩焕发,一点都没有刚死了夫婿的萎靡样子。
“大小姐,真的,真的,姑爷活过来了……”
“小翠,这些年你兢兢业业,让你做的事没有出过半点差错,可你这。。。。。。被鬼附身了吧!过会我会和管家说一下,去白玉观,给你找个有经验的道士看看。”
“真的,小姐,我没有骗你!”小翠越说越急,泪珠子在眼眶里来回打转,又害怕又委屈。
那俊朗的男子,冷哼了一声,正了正腰间的佩枪,喝声道:“青天白日,就算是鬼,老子也一枪毙了他!”
这个俊朗的男子,名为赵建安,家里也是大户,虽然财富不如李家,但赵建安的老爹,是西北马家军的骨干将领,三姨更是督军府的二夫人,他如今才二十岁不到,已是阳城的副警察局长,算是虎父无犬子了。
赵建安刚来阳城,便被李香洁迷住了,三番两次求爱,但李香洁碍于声名,都没答应。
如今,李香洁的夫君死了,赵建安这两天,干脆一直泡在李府,两人的关系,也捅破了窗户纸,那李香洁已经明确表态,等他夫君过了头七,两人的婚事,就可以运作起来。
赵建安含情脉脉看了李香洁一眼,关于两人这两天商量的结果,两人心照不宣,他耸了耸肩,问小翠道:“那傻子活过来了,你看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