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一个体型偏瘦,两腮凹陷的男人,看照片里的年纪,大约得六十多岁了。
但是实际上侯文宏的爸爸刚五十多,只因身患疾病后又经历了丧子之痛,让这位父亲一下子遭受到了人生中巨大的打击,瞬间老了十几岁。
我看了照片之后,又抬头看了看飘荡在医院外面的一些小鬼,没有一个符合的。
“走,到里面看看。”我让侯文宏带路,准备去病房看看。
医院里每天都在有人死去,每天都有灵魂飘荡在棚顶,或者躲在阴暗的角落中不敢出来。
他们呜嗷悲鸣,他们看着亲人痛哭流泪。
这些,都是生前有罪无法登陆天堂的人,为了避免遭受地狱的折磨,他们会选择逃避。
而鬼怪高中往往会接纳这些无处可去的鬼魂,教育他们走上正轨。
“我爸爸在五楼的住院部,他走的时候没有一个人在他身边,我们都很痛苦。”侯文宏默默的擦着眼泪。
我点点头,无声的来到了五楼的住院部。
长长的走廊通道内,因为病房告急,贴着墙的两边都安置了许多病床,基本上都睡满了人,而且还有亲属跟着挤在一起的。
一个字,乱。
两个字,吵闹。
这根本无法休息好,也无法达到修养,这样的医疗设施实在是落后。
“你看到了吗?”侯文宏眼神贼兮兮的四处乱飘,然后偷偷的问我。
“你别和做贼一样,不然一会护士该将你赶出去了。”我将他拎直了腰板:“你跟在我身后,我四处看看。”
其实走廊里很干净的,并没有看到什么鬼影。
这也可能是和这条走廊里的男人比较多也有关系,雄性的气息较为阳刚,虽然病弱,但架不住人多,一般刚成形的小鬼是无法存留在这样的空间,会很痛苦。
我随后又推开门来到了病房,病房内此时已经换了新的一批病人,家属正在看护。
见到有人进来,他们纷纷的抬起头看过来。
侯文宏用眼神询问我,我无声的摇头,然后关上门离开。
“有没有可能藏在床底下,比较阴暗的地方?”侯文宏有些着急,在他的潜意识里,总觉得他爸爸不可能消失不见了。
因为不接受现实,所以非常的急躁而又悲伤。
之后为了安抚他的情绪,我几乎带着她从整栋楼都走了一遍。不但没有找到侯文宏的父亲,反倒是招惹来一个小鬼,女鬼。
这女鬼是飘在顶楼的天台上,正坐在栏杆上迎风流泪,穿了一身红衣,长发飘舞,模样较好,就是脸色有些青紫的厉害。
女鬼一见到有人来到天台,她看到我的时候我也看到了她,一人一鬼都是一愣。
紧接着,这女鬼就和打了鸡血似得,突然鬼叫着兴奋朝我扑了过来。
我一呆,下意识的后退一步,她更是激动,猛的冲过来就抱着我的脖子,对我的脸又亲又贴的,撞得我整个人都踉踉跄跄,贴在墙上。
侯文宏见我突然变成这样,也是一呆:“林果,你怎么了?是不是风太大了?你身体不舒服吗?”
“你,你干什么啊……”我没空搭理侯文宏,将这女色鬼的脸使劲扒着推离我的脸。
女鬼破涕而笑,兴奋的又跳又叫:“太好了,我终于看到一个熟人了,对不起,对不起,我吓到了你吗?我是太激动了……”
“你是谁啊……”我脑袋往后抻,挑眉看她:“我认识你吗?”
“认识啊,当然认识啦!你还记不记得,有一次你半路拦截我的车,要送一个老太太去医院,我还帮你付了医药费呢!”
我猛然想起来了,是啊,那时候是有个热心肠的姑娘,救的老太太也正是侯文宏她妈妈。
我看了一眼诧异的朝我走过来的侯文宏,然后又看了看这红衣姑娘:“你这怎么回事啊?半年前还好好的,怎么现在变成鬼了?混得这么惨?”
一说起这事,红衣姑娘就抽抽噎噎的擦起眼泪来:“我特么憋屈啊!我死的冤枉啊!我睡一觉醒来就发现自己死了,还有人能像我这样死的不明不白的吗?”
我摸不着头脑,下意识的猜测:“难道你也猝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