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很清楚他是在做梦,可那一切却又真实得好像正在他眼前发生。
他能听见姜姑娘的嗓音,能看到姜姑娘趴在他肩上低泣,能亲身感受到姜姑娘让他有多快乐。
那样过分真实且刺激的画面,叫他震惊,也叫他沉迷。
他不知道他为什么会梦见这些。
他虽已二十一了,可他常年在军营里不近女色,他从未经历过这种事,也未曾看到过这样的画面,他为什么能这样清晰的梦见这种事的细节和感受呢?
就好像,有人在引导他体验一样。
他抬头自下而上地望着他身上的姜姑娘。
姜姑娘在流泪。
那滴泪缓缓流过姜姑娘的下巴,滴落在他心口的位置。
灼烧得他心口泛疼。
他望着姜姑娘泛红的眼尾,感受着姜姑娘的颤抖,哪怕是在梦中,这样的冲击也足够让他心跳紊乱失常。
他正要沉迷,忽然,他隐隐觉得不对。
他紧盯着姜姑娘的眼睛和嘴唇。
之前被他忽视的绝望眼神映入他眼中,之前不曾听见的卑微请求也一并钻入他耳朵里。
姜姑娘在说——
求你,饶了我……
我好疼,求求你,我要疼死了……
姜姑娘的眼神是那样的无助绝望,就好像是被关在牢狱里不见天日也无法反抗的囚徒。
姜姑娘的求饶,也是真的在无助哀求,是受害者在向暴徒哀求,并不是跟喜欢的人撒娇。
意识到这一点,他再看着眼前这一幕幕,忽然感觉到愤怒。
身为顶天立地的男子,不去锄强扶弱不去保家卫国,竟然将自己一身力量用来欺辱一个柔弱的姑娘,这怎么不叫人愤怒呢?
他也替姜姑娘感到悲哀。
一个冰清玉洁的姑娘,明明百般不愿,却被锁链捆住了手脚被迫成为一个暴徒的女人,哪怕疼痛至极,哪怕备受折磨,还无法解脱。
在这件事里,她没有一丝丝快乐,她只有无尽的折磨和痛苦。
那一瞬间,他忽然清醒了。
梦里那个男人,绝对不是他。
他有他的骄傲,他不屑于这样去强迫一个女子。
而且,他做人有他最基本的慈悲心肠,他不会在眼看着姜姑娘疼痛难受成这样的情况下还视若无睹,继续做那猪狗不如的事。
梦里的画面再也无法让他沉迷,他猛地从梦境中挣脱出来。
他醒了。
在他醒来的那一瞬间,床头那团张牙舞爪的黑影非常愤怒地蹦起了一丈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