冉冉晨雾重,晖晖冬日微。
萧瑟的街道陆续过往着行色匆匆的社畜们。
这才刚刚过完年初五,有人已经马不停蹄的踏上重返职场之路。
真像是一群被资本圈养的家禽般被予取予夺。
话说一年前的墨竹,不也是厮混在社畜大军中的一员?
要不是《伣》那本书,墨竹大概一辈子都不会踏入这纷乱的圈子。
说到那本书,到现在都还安静地收在孙叔的别墅里呢。
这一年来,墨竹感觉自己几乎度过了一辈子的磨难,谈不上是刺激,还是热血。更像是被滚滚洪流挟裹进了一个深不见底地阴谋旋涡里。
岸上到处是一队又一队同台竞技的布局者,他们为了各自的目的肆意地搅乱湖水,指点着江山。
曾经的他满腔热血地莽进来,以为凭着自己的与众不同能快意恩仇。谁知道迎接他的是这接连的无情打击,让他终于明白,在布局者眼里自己可能只是一只比普通虾米要强壮点的小虾米。
越是探索,未知与恐惧越多,如深海之渊,无穷无尽。
唉,少年不识局中意,再看已是局中人。
他似乎已经无法抽身而退了……
随着金色的阳光铺洒大地,街上的行人越来越多。
返乡的同志们应该也开始回归了吧?随着重新开工,魔都终于不再那么冷清,至少也能买到早饭了。
毕竟医院的伙食真是滴油不沾。
想起当值医生,王医生笑眯眯的抬了抬眼镜,露出那能夹死蚊子的鱼尾纹,“小伙子,病人切记要饮食清淡啊,不要贪了口腹之欲而影响身体恢复。”
要不是墨竹站不起身抬不起手,他真想给王医生的膝盖来一下,看看他是否和常人一样,也有膝跳反应。
每天早饭都是白粥加白面馒头,唯一的荤腥就是一个水煮蛋。粥有时稀一点,有时稠一点,这大概是给病人唯一能换的口味了。
都快淡出鸟了啊啊啊啊!!!
“唉,”这已经是墨竹今天叹的第八口气了。
自从住院以来,墨竹是真正体验到了老头子的生活与早睡早起的精髓之处。
你试试每天17点开饭,20点熄灯,早上你要6点前起不来……说明你肾虚。
正想着,一个漂亮的小护士背着手晃了进来。
到墨竹面前反手掏出个大本子像在对着他做人物速写:“哟,醒的怪早。今天还是一样有精神啊,小竹子。”
听听,是人话吗?谁TM是小竹子,现在的大学生都这么目无尊长了吗??
这小护士是新来医院的实习生,自从和墨竹混熟了以后,充分展现出了00后不拘一格的个性。
“小竹子,哀家问你话呢。”小护士见墨竹不理他,凑过来拍了他一本子。
拜托大姐,我好歹是伤病患者。何况你这一身制服好歹是某些御宅的幻想对象,这么粗鲁玷污这神圣的职业合适吗??
不过腹诽归腹诽,这小护士是他改善伙食的唯一指望,是不好得罪的。
“黄小菊,咱们能矜持点吗?你这样殴打病人就不怕实习过不了吗?”墨竹一脸的幽怨。
“别叫这个名字!”黄小菊像是被踩了尾巴的野猫,噌地一下炸毛了。
墨竹无力地翻了个白眼,黄小菊这名字还是之前她帮他近距离上药,被他看到的工作牌。可能是这名字确实和花季少女不太搭,像是上个世纪的土鳖,难怪小黄同学护着像是被人揭了痛脚。
或许是意识到自己的声音有些大,黄小菊心虚的朝着过道望了望。
好在墨竹现在也是能住单人病房的身份了,不然任她这么胡闹。实习期审核这关她估计是悬了。
黄小菊调皮地吐了个舌头。“小竹子今天想吃什么呀?”食物的贿赂,肮脏的交易。
“锅贴!!小羊锅贴!!”墨竹说起吃的来,一点也不含糊。
“行行行,我一会就找机会开溜,去晚了排队麻烦得很。”黄小菊一脸的狡黠,“现在可以和我说说,你的特殊身份了吗?你是不是隐藏的富二代啊??”
“去去去,我都一个木乃伊造型了,你见过有人来探望我吗?我是个屁的富二代。”墨竹没好气地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