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溪:“你赢了。”
“快说。”
闲来无事,两人比划起来。
“首先,你说过,做贼心虚的人向来喜欢把自己捂得严严实实,但是越小心谨慎越会露出破绽。可是!人家都还没开始捂呢,你就给人抖露出来了,不明显吗?”
帝峥挑眉:“愿闻其详。”
“那县衙连个守着的人都没有,发生了这么大的事情,关乎县令的声誉,无论真假,起码得有个人出来,流言无论大小,那听人耳朵里总是不舒服的。
可是我们看了半天,主人公都把故事讲完了,期间没有一个人出来的。哦,后面胡岩捕头姗姗来迟,还是位难得的公正人物。”
帝峥笑了:“那又如何?”
“听百姓说过,这位胡捕头风评不错,尤甚县太爷,平日里不说日理万机吧,那个时辰刚好是上工的最忙时刻,他怎么偏偏那么巧赶回衙门去了?”
“而且他虽然凶悍,却面冷心热,是肯听百姓言语的好人,听到这种天怒人怨的事情,必定会心中起疑,一探究竟的。有人引路,到时候还怕没有线索?”
帝峥点头:“还有呢?”
“其次,那妇人行为举止从头到尾都非常冷静,实在不像一个乡间普通村妇。”
帝峥莞尔:“你说她那模样还不像,那要什么样的才能达到你的要求?”
洛溪撇撇嘴:“你别打岔,我说的是她的眼神。她表面看上去慌慌张张,中途多次遭遇反驳却依旧条理清晰,嘴上嚷嚷着怕,行为举止我可半点没看出来哪里怕了,虎得很!一派撒泼形象那是淋漓尽致,应该是得了某人的真传吧。”
帝峥捏住了她扬起的小酒窝。
“喂喂喂!放手!”
“继续。”帝峥放开了她,揉了揉她的脸蛋。
“她什么都不怕,好像有人给她撑腰的感觉,连县太爷面前依旧跟在胡岩面前没什么两样,她没有太长的惧怕心理,连退缩的不曾,更是大大咧咧的把师爷的信物都拿出来了。
做贼心虚的人是很谨慎,他是怎么把贴身的玉佩轻易拿出去给人捏住了把柄,街边随意来一块难道还糊弄不了着大字不识的村姑?太奇怪了。”
帝峥颔首:“不错,安排的过于粗糙。”
洛溪嘴角微抽。
“还有一点,她说县令想灭口,结果她还跑到人家的地盘上,闹什么?给人家一个光明正大抓她的理由?她在半路上截住胡岩求他做主都好比跑到人家地盘上。这是自相矛盾。
发生这么大的事儿,城中一半的百姓都在那里了,县令赈灾给谁去?我有理由怀疑是被人引开了,否则为何迟迟未到,直到事情都闹开了,大家都不好脱身。
偷盗粮草这么大的罪名,手底下的人是多没用连灭口都留下了痕迹?
我猜县太爷当时一定很慌,因为他自己也不清楚是不是留下了活口。您这一招,绝!”
她竖起大拇指。
帝峥哭笑不得:“再绝还不是被你看出来了?”
“我可不是当场看出来的。当时场面那么混乱,她一来就哭哭啼啼的,根本很难让人安静思考,周围的人想必也是如此。后来,即便县太爷来了,好官的形象深入人心,但是,一个愿意以死明志的人,实在很难让人不信服她话里的真实度。”
帝峥摸了摸她的脑袋:“很多人即便以死明志,结果也是不了了之。那些人多的是让人闭嘴的手段。”
洛溪抬头看他。
“难为你推断的如此八九不离十,不过这些聪明以后可不要轻易在别人面前展现。”太耀眼了,慧极必伤。
“你不说,我只能自己想了。”
“以后你问的,我能说的,我都会告诉你。”
洛溪错愕的看向他,这是多大一个承诺。
“那对夫妻”
“他们确实是受害者,眼下给了他们一笔钱,已经远走高飞了,这些,你应该查到了。眼下我跟你证实。”帝峥低头看着她:“还有,如此粗糙的漏洞,是魏极的安排,不是我。”
洛溪恍然:“魏公公?”
“嗯。孤一早就安排他去做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