挛鞮·帕拉加斯率领着库赛特的300重枪骑兵和200可汗卫士,疾风般向北疾驰。
前方,土尔扈特的斥候队侦察开道,持续追踪着挛鞮部马队。
往北,草原逐渐被荒漠化侵占,高低起伏的山峦如佝偻的老人,渐行渐远。地势变得平坦,视野开阔良好,数里之内都尽收眼底。
夜里,举着火把夜行的马队,仿佛点点繁星在草原上跳跃,即使在十公里之外也清晰可见。
空中侦察兵的数只雕鸮锁定了匈奴部挛鞮部的千人马队,所以挛鞮部无处遁形。
当库赛特骑兵队接近时,穆勒太子也发现了后方追来的库赛特骑兵队。
奔腾的马匹带着高举火把的骑兵,如草原上燃烧的火焰,汹涌澎湃,仿佛要将整个草原点燃。
只是,无论挛鞮穆勒如何指挥挛鞮马队跑起来,双方的马匹都有着天壤之别差别,他们是逃不出库赛特追击的。
匈奴方蒙古矮种马,耐力强但跑不快马速50,库赛特重枪骑兵马速63的科西亚马(哈萨克马),可汗卫士更是全员马速66的阿萨丽格马(汗血宝马)。
没过多久,穆勒太子就发现,库赛特分两队钳形,左右包抄夹击自己,后方更有一队追。
举着火把夜骑极度困难的,匈奴人大多骑着裸马,没有垫子,甚至连缰绳都没挂上,跳上马背,拎着马脖颈处鬃毛就骑了,别谈作战了,能从马上不摔下就谢天谢地了。
这一路从马背上摔了不少人,搞得帕拉加斯得让土斥候队,去收拢这批摔马或走散掉队的匈奴人,就这样捡了五六百。
穆勒太子,见自己大队,已经被左右围住,后方也有追兵,顿时感觉跑不掉。
“被包围了。。。。。。。。。。”强烈的自尊心不允许他投降,他绝对不能投降,哪怕要鱼死网破,也要跟库赛特顽抗到底。
“巴达克!!巴达克!!”穆勒临时任命巴达克为部落那可儿头领,由他指挥部落精锐。
“太子,我从后方突袭,我能保证那可儿们效忠于你!!”巴达克前后左右都看过了,库赛特前面两队人数最多,超过百人,只有后方库赛特一队人马,才百人不到,有突围的机会。
只要穆勒太子点头,他可以率一众亲卫那可儿掩护太子突出去。
这只是巴达克一厢情愿的想法,没领教过可汗卫士的强大,他们这些小菜鸡,在装备完全逊于对方的情况下,还想突破武艺技能堪比魔人的可汗卫士,简直是痴人说梦。
那可儿规矩就是没有怕死的,只有没死的,在草原荒地上血雨腥风中杀戮,称霸于草原部落,在赵国边城劫掠,给了他们狂妄自傲的资本,自认为无敌世间。
人外有人,山外有山,库赛特部骑兵如羊羔般任意宰杀他们,击碎了他们的自尊心。
“不,不,巴达克,要大家拿起刀,我们部没有怕死的!”即使如此,困兽仍会犹斗,兔死狗烹之下,穆勒也要绝死突围。
可惜,理想很丰满,现实很骨感,他们马队的后面。
那些挛鞮部落民,开始纷纷下马跪拜了,草原上下马跪拜,将身体趴在草原荒漠上,代表放弃反抗,向对方臣服。
谁想死呢?谁都不想死!谁都想活着!哪怕是卑微如奴隶般活着!
穆勒太子准备率那可儿举刀冲锋之际,马队后面的挛鞮部落民,给了他们最诚恳的回答。
“谁再跪下!我就杀了谁!”穆勒太子脑门上青筋暴起,此时此刻,他绝不容忍背叛。
“给我起来!不准跪下,不准趴地上!”穆勒举刀怒喝,呵斥着他的部落民。
“你想做什么啊。我的大哥!”一个身材魁梧,全身披甲的战士从库赛特队列中跑出,几名可汗亲卫与他盔甲一样。
那名库赛特战士,掀起了那骇人的钦察铁面盔。
而在红色跳动火光之下,穆勒太子看清了来人,是自己的弟弟,挛鞮帕拉加斯。
“你。。。。。。。你为什么。。。。。你为什么投了库赛特??”穆勒太子诧异地瞪着自己那身材魁梧弟弟。穿着这身银甲金肩,黑色面具盔,完全没想到是自己的弟弟。
“我反省自己,长生天神女,对我自己了教诲。”帕拉加斯非常虔诚地说道,“长生天神女,将会终结草原上毫无意义的杀戮,赐予我们草场土地,遍地牛羊,我们将不再需要经历迁徙流浪之苦!”
看着弟弟帕拉加斯执迷不悟的样子,穆勒太子一时语塞。
“大哥,长生天父庇佑神女,神女是正道,像我一样,归降长生天神女吧。”帕拉加斯骑着马,凑近了穆勒太子身边。
而一众可汗卫士,则没有跟随,同样此时,挛鞮部的亲卫那可儿也没有凑近,毕竟帕拉加斯也是挛鞮首领阿提罕的第二个儿子,也是挛鞮部的人,那可儿们戒备,但不会打扰。
“大哥,长生天神女只是让我们降服。。。。。。还会给予我们赏赐!”帕拉加斯将马停在穆勒太子身前,与他只是差了一个身位而已,那柄2米54的长柄逆刃刀则横握在身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