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君看着书房里认真学习的孩童,对身后人道。
“……”钟叔没有说话。
“你说,此刻他们是不是已经启程回绥阳县了?”陈君又问。
“晚间便知晓了。”
虽然已经离开,但钟叔一直和留在穆浅染身边的两名暗卫有联系,每日一封密信汇报。
因此,对于穆先生这半月来,如何被吉州所有书铺抵制,以及每日都要上一次吉州小报头条的情况,也心知肚明。
而正是因为这些动静,他才放心了些。
毕竟穆先生此人,若是很长一段时间没有动静,那杀伤力比里头那个小祖宗可大多了。
“你有没有发现,子修最近……话少了很多。”
忽地,陈君又说起了另外一个话题。
“以前穆先生就总嫌他吵,可每每又故意去惹他说话,好似不让他将话讲利索,就夜不能寐般……”
“你说,如果现在让穆先生见到子修,还能认得出来吗?”
“……”
这个问题,钟叔显然没法回答,陈君也没有让他回答的意思,说完便转身离开了。
他们早就明白,从进入詹府的那一刻起,以前的总总就都要割舍掉了。
复国,不是过家家,不是孩子哭闹、大人心疼,就可以半途而废的事情。
是即便血流成河,身边人一个接着一个离开,只要有一线生机,就必须走到最后的大业。
半个月了,詹知府和施知州为何从来没有出现过?
不是他们不愿意扶持南元皇室回归正统,也不是他们贪生怕死,而是因为……
现在的穆子修,只是詹老爱才心切收的学生,能不能成长为他们要追随的领袖犹未可知,他们并不想把身家性命都压在一个整天只知道哭闹的孩子身上。
所以,詹府从来不限制他们的去留,只要他们想,完全可以将小主子带回到穆先生身边。
可恰恰是因此,他们才不能走,琼州,必须要成为他们的一大助力,否则,日后这把刀,将会是最快捅到他们身上的。
复国大业,道阻且长,行路多艰难——
“南元十五年两榜进士穆乾,求见詹夫子!请詹夫子归还爱子!”
“南元十五年两榜进士穆乾,求见詹夫子!请詹夫子归还爱子!”
“南元十五年两榜进士穆乾,求见詹夫子!请詹夫子归还爱子!”
詹府门外,三个萝卜头站在马车边,朝詹府的方向喊得十分高亢。
不过一会儿,詹府门前便围了一群百姓。
“发生了什么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