倾妍看了看左右道:“我这马车挡在这里会影响人家店铺的生意,这里也不是说话的地方,小哥可是也要回京城去?是的话,咱们不如边走边说?”
少年也看了看两边,点点头就着倾妍的手势,坐在了另一边的车辕上。
有些不好意思的对倾妍说道:“在下赵日新,确是要回京城的,本来有匹坐骑的,只是不知为何,那马在中牟县城的时候突然就口吐白沫,没撑多久就死了。
我之前搭了辆牛车过来的,想着此处离京城也没多远了,就准备一路步行回去。”
其实真实情况是,他的马死了以后想要再买一匹的,只是放在包袱里的银子不知道什么时候被偷了。
还好他身上穿的衣服里面还放了一些碎银子,不然都没有办法搭乘牛车和住客栈。
倾妍一边听着他的话,一边驾着马车再次出了镇子朝东南走。
听他说了自己的名字,她挑了挑眉,这个姓……
等他说完之后,她才自我介绍道:“我姓杨名珩玥,我娘姓薛,十几年前曾在邯城遇到令堂……”
没等倾妍说完,少年就打断她道:“这我还真知道!家母与我说起过几次,当年在去邯城的路上遇到两拨人刺杀,若不是一位姓薛的姑娘出手相助,恐回不了京城。
原来就是令堂啊,我娘还说薛姨母一身贵气定是大家闺秀,伸手却很是不凡,她当时带的侍卫恐都不敌一合之力。
我娘说她回了京城后曾派人去邯城找寻过,当时我三姨母就嫁到了邯城薛家,来信说起婆家小姑回来了,我娘就以为救她的是那薛家小姑,是亲家亲戚来着。
没想到并不是,经过查访才知道,那薛家小姑也是被那薛姑娘救出来的,人已经离开了,说是去继续游历了。
这些年我娘没少念叨,后来薛家回了京城,因为令堂我们两家走的很近,薛家那位姑姑经常来与我娘闲聊,更是时不时的提起了……”
倾妍没想到自己竟然会被人记这么久,想想也是,薛欢儿可是一眼就认出了自己,若不是经常念起,怎么可能十几年了还印象深刻。
就是这样的话,到了京城自己恐怕不好直接离开了,尤其是有这个少年在,肯定是要去拜访一番了,毕竟话都放出去了。
她一时有些后悔想管闲事了,真是没事找事啊。
哎~看来自己又要编故事了,不过也不能瞎编,至少不能跟薛欢儿那边差太多,不然两边一通信岂不是穿帮了。
倾妍重新组织了一下语言才道:“我娘当年游历了不少地方,后来回去就嫁给了我爹,我爹也是个喜欢到处跑的,两人经常出去到处走,我有时候都找不到他们。
我这次出来也是游历的,顺便看看能不能找到他们,到时候跟他们一起回去。”
赵日新一脸羡慕的看着她,“真羡慕你们家啊,可以到处走走,我这好不容易独自出来一次,就去了趟大名府,这一路上那真是坎坷不平啊……”
于是就听他说起了自己的一路坎坷,出京城的时候本来是跟着一个商队一起的,他问的时候那商队明明说是本来要邯城,正好路过大名府。
结果出了城才知道,那个商队是去寿州,两个方向正好相反!
他只能又找了个商队一起同行,这次倒是没有错了,只是这个商队有内部矛盾,还没到半路呢,就分家了!
没错,就是一个商队分成了两个,一个继续朝北走,一个往西去了,说是去收皮毛去了。
还好这一路还算太平,没有什么盗匪一类的,虽然人手少了一半,倒也没有太大影响。
可也不知道领路的人是怎么想的,一路上该留宿的时候不留宿,错过宿头了才搭营,害得他也跟着风餐露宿,他这从小也算娇生惯养的,可是受老罪了。
好不容易到了大名府,把正事做完了,想着逛逛吧,结果还被个江湖骗子给骗了,差点被拐走卖了。
后来还是对方确定他不是男扮女装,是个真爷们儿,才逃过一劫,不过也破财了,身上的银子都被抢走了。
还好那边有熟人,人家给了他不少银两,也算没有什么损失。
这往后走的时候,他不想跟着商队走了,自认已经认识路了,就一人一骑往回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