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出来就好办了。
桑荫喊陈星河把山魈引过去,她则趁山魈不备跳到一棵碗口粗的竹子上,双手握住竹竿往上爬,然后抓住竹子身子悬空荡到了地上,只听咔嚓一声脆响,说明迟,那时快,桑荫已经抓着竹子把尖锐的竹尖对着山魈的尾巴一顿猛戳,戳得山魈嗷嗷怪叫,转头张着血盆大口想再次把桑荫给吞进肚子里,这时陈星河从树上跳下,脸憋成了猪肝嗷嗷叫着把桑荫刚刚截断的竹子连根拔起,又几个跳跃跳到树上飞身而下,把竹子连着山魈尾巴一起扎到地上,山魈一时半会动弹不得,狂怒着把头转向陈星河这边儿,陈星河转头就跑,桑荫举起尖锐的竹尖曲身上前,从山魈的肚皮一路下划,直接给山魈来了个大开膛。
这次你不死,我死!陈星河眼看山魈死得不能再死了,一屁股坐到了地上,气喘吁吁地说。
想不到桑荫这么能打!
过了一会儿,上官东阳和王一踉跄着跑来,几人背靠背坐在一起,歇了一会儿,这个叫上官东阳的小子对着几人伸出了手,“我叫上官东阳,小名锦鲤。你们喊我锦鲤吧”。
桑荫一愣,难怪老爷子说锦鲤上树的时候桑荫自己还嘀咕了半天,鱼怎么上树?原来是这个锦鲤。
但是不行了,要瘫了。虽然一身粘粘腻腻,桑荫却是觉得自己爬不起来了。但是恐怕不行,那边儿还有个白骨美男。
陈星河一听白骨美男,瞪大了眼睛,“还有人比我帅”?
一句话说得几人都笑了起来。王一把陈星河身上的衣服一片一片扯起来看,还有他死都不可能放弃的背包,”你这都九袋长老了,确实谁都帅不过你”。
陈星河瞪着王一的泥巴脸,说,“看来你今儿个是没挨够”。
王一身上的衣服倒是比陈星河略齐整,但也好不到哪儿去,一身又是泥巴又是草,刚刚被山魈卷到半空中摔下,没摔断几根肋骨都是好的。可想而知刚刚在井里的战况有多激烈。
刚刚打架的时候惊险重重,陈星河知道王一不扛揍,生怕山魈把王一一尾马扫死,问题是还有个上官东阳,他俩摔到了井底一看居然还有个人,不用猜就知道肯定就是失踪了几天的上官。眼看那个家伙已经是强弩之末,勉力支撑,别说帮忙,他还能活着就已经是个奇迹了。
所以陈星河一对阵山魈,直接祭出狠活儿集结被山魈吃掉的阴魂,四面八方攻击刺激山魈,搞得山魈暴跳如雷,手撕阴魂,尾扫众人,直接把王一卷到了天上,对陈星河的攻击也招招招致命,差点儿没把屎给他打出来。
陈星河把背包翻出来,零食一堆,但肯定都不能吃了,包装的袋子都扯得稀碎。他从中间扒拉出来手机,打开手电筒照亮。也是上回掉进赤水河学乖了,出门时把手机层层叠叠包好放进麻袋里。
"肯定是刚进来的候候大意了,着了那个白骨精的道。不然好端端的峡谷,怎么可能变成一条大河。"陈星河说。
“有河,有河”,这时上官东阳开口说道,“我也是那么进来的,这个白骨精相当聪明,等你上了船山魈躲到床底掀翻船只,他在上面使幻术把你打晕,这个过程他甚至都不用露面。所以我也一直不知道他是个什么东西。他有个规律,好像男的直接扔进洞里喂山魈。女的……跟他拜堂。"
"你咋知道的”?
上官东阳眼神闪烁,嘿嘿尬笑了两声,“我这不是……来送死了嘛”。
我们不来,你就真死了!陈星河照着灯,看着上官东阳突然一怔,不是,这人怎么跟一个人这么像?由于一直以来看不清,要不是在井里,要不像眼前这样出了井天都要黑了,啥也看不清,但是,上官他真的跟……,陈星河把手灯往桑荫这边晃了晃,他早就给桑荫相看过,记得第一次见她时还惊到了。桑荫是属于那种特别贵气特别雍容的气质,而上官东阳给人的感觉,那绝对天生的贵族,人中龙凤,天之骄子,举手投足,气度非凡。这么说吧,上官留起长发,那就是另一个桑荫,跟双胞胎似的。
人有相似?
而且很明显,上官并没有说实话。以他这种自似甚高的人,肯定也惜命如金,不可能没事儿找死。他肯定不是为这个来的。
“啥年代了还拜堂”?王一嘟嘟哝哝。
这就要去问那副白骨了。
上官东阳抬头望了望,虽然不知道是啥时候,但是随着天色越来越黑,林子里已经伸手不见五指。不是陈星河的手机照着,对面都看不见人。现在肯定已经到了晚上,不可能在森林过夜。他的手机早就不知道落在了哪里。这时一阵微风扑簌簌吹来,王一紧锁眉头鼻翼翕动,跟着从包里拿出一个折叠得微妙微肖的飞鸟,轻轻朝飞鸟吹了口气,率先起身并喊着众人,“跟上追踪器”。
这就是你他娘的追踪器?陈星河一愣。不过还别说,这玩意儿真的是科技与狠活儿。
上官东阳笑而不语,起身跟上。可能也由于连日来没有东西进肚,起来的时候稍微有些打晃。陈星河扶着上官站好,问他这几日吃的啥咋还没死?
说得桑荫又笑了起来,上官东阳看着陈星河正欲开口,陈星河稍微愣了愣,抢在上官前面说你别说了我知道了。
山魈下的蛋估计都给这家伙消灭了。
王一打头,跟着追踪器往一处高坡走去,反正都是森林里,分不清东西南北,众人也是一脚高一脚的走。飞鸟循迹是湘西王家的独门法器,只要有一丝敌人的气息,不管是死的活的,谁也逃不出他的手掌心。
桑荫几人跟在王一后头,终于在一处洼地停了下来。可是谁把大墓修在这里啊?几人放眼一看,忍不住一个惊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