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闲逸,谢谢。”凌岫顿了顿撑着精神道谢,又打了个哈欠。
姜宴微微顿了一下,看她困顿的样子,心一软,“阿岫,你睡吧,我会守着你。”
凌岫点点头,翻身朝里捂着汤婆子睡着了。
实在是这半个月赶路吃不好睡不好,今天下午才到这镇子,深感疲惫。
半个月以来都是姜宴陪着他,出门在外,他现在顶着这副美人样子多有不便,没人守在他身边都不敢睡觉,生怕遇到意外。
姜宴看她乖乖睡觉,知道她舟车劳顿,给她掖了掖被子,把洗脚水拿出去给伙计,自己又回来坐在床边守着。
等到华灯初上,凌岫睡醒出了一身汗,揉揉眼睛,见姜宴正在床边看他。
“你没有休息吗?”他问了一句,准备起身。
突然动作一顿,身体瞬间僵住。
这熟悉的感觉,身体流血太猛烈,他乱七八糟想着明天是不是要赔客栈被褥,还要换衣裳,又想着怎么好跟面前这人说这事。
末了心中朝天竖中指,草啊,一种植物。
“……阿岫,怎么了?”姜宴扶她一把。
“姜闲逸。”凌岫面无表情地喊他一声,一字一顿:“我、要、沐、浴、更、衣。”
于是一炷香后,姜宴尴尬地从车里取了换洗衣服,以及……月事带。
凌岫面无表情地看他,心中开始默念,只要我不尴尬,尴尬的就是别人。
“阿,阿岫,衣服给你。”姜宴这回脸一红,不自然地看她一眼。
“……”凌岫也快绷不住了,老脸一红。
这叫什么事,谁家要好兄弟给他拿姨妈巾?
“姜闲逸,你出去,守门。”凌岫抚了一把脸,手一指门外。
姜宴默不作声退出去关上门。
凌岫揉了揉太阳穴,算了,累了,毁灭吧。
忍着腹痛走到屏风后面泡进浴桶,快速清理干净,换上衣物。
怕着凉,头发都来不及洗,披着氤氲得湿漉漉的头发,走回床边,推开窗。
吹来一阵凉风,感觉要下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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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打开门看见姜宴正等着他,于是轻声开口:“姜闲逸,去帮我打盆温水来。”
姜宴正尴尬,见她终于收拾好,头发微湿,散落开来,这会儿换了裙装。
看她清水出芙蓉,天然去雕琢,姜宴顿时感觉自己的脸微微发热。
他点点头,准备下楼,就听凌岫又说一句,“还有皂角什么的。”
脚步一顿,转身看她:“你要洗衣裳?”
凌岫点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