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时间,主席台上除了雄阔和几个战战兢兢的士兵,就没有一个还能站着的人。
众人看到平日里温顺得像头绵羊的雄阔变得如此暴躁,全都睁大了眼睛。
徐振倒吸了一口凉气,庆幸自己没有下马。
贱民们则是无一例外的脸上都出现了难以掩饰的激动。
本来以为这回再无幸理,而且会死得很惨。
没想到,现在却出现了希望。
但是这希望又能有多少呢?想想其实也渺茫。
毕竟,虎口关有五万守军。
徐振大喝道:“好了,大家不用慌,都听我将令,号角手吹响召集号角,让所有官兵都到此处集合,不可放走隋人,另外,火速把这些贱民押往火堆分批烧死,违者立斩!”
雄阔横枪朗声道:“各位军爷兄弟,不要听他的话再跟他做伤天害理之事了,你们中我认识的有很多,都是穷苦人,我现在劝你们,再留在东晋,世世代代都只能被食肉层奴役,根本没有出路,但归了大隋,人人有做官的权利,就算出身寒门也可以通过努力当官,难道你们就甘心世世代代被贵人奴役吗?”
士兵们心动了。
徐振道:“大家别信他,等级分明,尊卑有序,各行其道,每个人一出生就知道自己可以做什么,不能做什么,国家才能有条不紊,为何隋国弱小,就因为等级不严,你们投靠隋国,将来就会和这些贱民一样成为亡国奴,那活得只有更惨。”
士兵们互相看看,好像这话更有道理,又迟疑起来
雄阔道:“但是隋国的百姓,哪怕不幸成了遗民,皇上也在惦记着,也让人冒险来救,若是东晋人,哪个等级高的人会记着平民百姓,不但不记着,随时上来踩一脚。”
这句话戳到了士兵们的痛处,大家相互看看,各自点头。
徐振怒道:“你们忘了外面还有四五万兵马吗,你们投靠了隋人,那就是死路一条,这点人如何对抗五万大军?”
雄阔道:“各位兄弟别再被徐振骗了,眼下有官阶的将领只剩下一个徐振,一旦徐振死了,五万晋兵谁是首领?”
士兵们倒吸了一口凉气。
这些东晋士兵,由于出身平民,基本上没有受教育的权利,没有了首领就很难展开行动。
徐振恼了,喝道:“可惜的是我还没死,谁敢再违抗军令,就地砍头。”
说完,驱马过来,把几个犹豫的兵砍翻在地,喝道:“还不执行?”
士兵们见状,只能低着头,赶紧过从各处赶来,开始驱赶贱民,几个贱民不肯起来,被士兵们乱刀便砍,当场就砍死了。
其他的贱民,在刀枪的威胁下,只能缓缓地朝火堆走去,其中有些人想要反抗,马上就被身边更多的人制止了。
徐振得意地说道:“想杀我就下来呀,为何不下来呢?”
雄阔一时无语。
徐振哈哈大笑。
此时,校场内号角声声,校场外有号角遥相呼应,整个虎口关,似乎都在震动着,估计是各方的晋兵,正朝校场赶来。
雄阔道:“徐将军,在这些将领里,你作恶较少,你若能率部归隋,一切过去可以既往不咎,你可愿意?”
徐振狂笑道:“痴心梦想,做梦去吧,老子生为大晋人,死为大晋鬼,明明你自己已无退路,却还痴人说梦,这就是老子的回答,看着。”
说着,随手一刀,砍死了旁边一个贱民,然后哈哈大笑。
雄阔手下一个亲兵道:“雄哥,先让我来。”
那是雄阔的生死兄弟卢八,当年一起流过浪,后来又一起投军,如今已经成了雄阔的得力助手。挺起一条枪冲下主席台,朝着徐振冲过去。
徐振哈哈大笑,催动坐骑,抡起砍刀,朝着卢八连砍数刀。
卢八步下武艺了得,但也跟雄阔一样没有机会学习马上武艺,他利用步法连续倒退,可惜终究是马更胜一筹,仍然是没办法避开,交手不过十合,卢八被一刀砍翻在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