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线昏沉的清吧里,正循环着悠扬抒情曲,音色缭绕,带着蜷缩和缠绵不断的爱意。
阁楼休息室。
透着月光的小床上,是一上一下痴缠交叠的身影。
……
翌日,天空逐渐染上色彩,一道道暖阳倾泻而下。
恰好有一簇耀眼的光穿透玻璃落在小床上。
有些刺眼。
唐晚凝翻身躲开,随即耳边响起“咯吱咯吱”,意识到是睡在了清吧休息室的便宜床上。
小床是网上淘的,单人折叠的铁架床。
便宜。
除了“咯吱咯吱”响,其他都还好。
唐晚凝适当挪挪身子,尽量不让它发出扰人的声响,可四肢酸痛的,像是被拧过一样。
挣扎间,宿醉的头疼阵阵袭来。
她缓慢的抬起手,揉着太阳穴,耳边回荡起那一句‘唐晚凝的心根本捂不热,对,像石头一样硬。’
她心里苦笑,心不变成石头一样硬,难道要让人继续伤害吗?
半年前。
季姑姑:【她不姓夏,她对你无用。】
夏叔叔:【她不是夏家人,对夏家来说可有可无。】
夏天娇:【我是夏家唯一的女儿,她能留下来,是多亏我,我赏她一口饭吃。】
……
她一直当亲人尊敬、爱护的人,说出的每一句,都像一根刺一样,狠狠扎在心头。
每次想来都如心裂般绞痛。
还有,那个他。
十年的陪伴竟然换来一句,【我是要和夏家联姻,唐晚凝对我,的确无用。】
‘的确无用!’
本以为互许心意,可以相伴一生。
到头来……呵!
原来,感情在巨大利益面前,真不值一提。
唐晚凝觉得自己很可笑。
而所有的一切,她都可以咬牙吞下,去努力让自己忘记。
但是,她的亲生母亲董云洁,明明知道一切,却从未曾向她提及任何。
当年篡改她志愿,让她毕业去季氏工作,让她做连接两家关系的基石。
在她发现一切,最需要人来安慰的时候,对她竟然是无尽的斥责。
说她觊觎妹妹男朋友,败坏家风。
说她一个北大毕业高材生,混迹酒吧不务正业。
说她自甘堕落,祝她早日关门大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