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国有个叫丽姬花苑,她们是这十九国中最有格调的青楼。”芭歌道:“她们行走于三大国之间,将越国的美人或是卖或是宣扬,这越国出美人这话,大半都是她们的功劳。”
“这行业……还挺发达的。”我吐槽着。
“所谓三百六十行,行行出状元。”
“好吧。”
这真正的宜春楼才是达官贵人的风月场所,与外面的庸脂俗粉不同,倒有些典雅的感觉了,装饰也算不上富丽堂皇,只是低调奢华。
“这边请。”柳妈带着我们一路走进。走到三楼的一处房间,柳妈冲着房间里的人恭敬地喊着:“韩姑娘,泰明寺的大人有事来了。”
“请进。”从里屋传来一个温柔的声音。
柳妈道:“那我先出去了,韩姑娘是我们宜春楼的掌事,你们有什么问题与姑娘说吧。”
说罢,柳妈又跟着船去了。原来这宜春楼的头儿不是那个什么柳妈,而是这屋里的韩姑娘。我们推门进时,一身素衣白裳的姑娘坐在我们面前,面容轻柔寡淡,不似什么风月女人,微笑着,见客人走近,指着那身边的席位道:“请坐。”
我们一众坐下,也长话短说,徐盈丰道:“韩姑娘可否告诉我们一些关于这宜春楼之前的一个叫做阿芸姑娘的事?”
“阿芸?”韩姑娘低头沉思,缓缓道:“是那个有个孪生姐姐的阿芸吗。”
“正是。”
“那段日子,她们姐妹俩是这宜春楼的红人,后来来了位大人替她们赎了身,从此便离开了。”韩姑娘道:“我们这儿的姑娘一旦离开,是没有去骚扰的说法的,因而之后的事,我也不知晓了。”
“那她们来之前呢。”
“嗯……这是姑娘家的秘密,不知几位大人问这些是要做什么。”韩姑娘有了警惕。
苏凌道:“事关命案,还望姑娘如实相告。”
“命案?”韩姑娘看着徐盈丰,怕也认识这京州第一衙役,只好说着:“是一个男人将她们送来的,说是自己家的孩子,自己家里穷养不起,这就卖到宜春楼来了。她们来的时候还小,柳妈见模样不错,给了几锭银子也就收下了。”
“这个男人怕就是人贩子了。”我道。
韩姑娘又接着说,说的都是我们知道的事。说着说着,我有些困倦,这时,听到一声震耳欲聋的尖叫。我们猛地向外看去,门被一姑娘撞开,那姑娘气喘吁吁,神色惊恐,慌张地说着:“姑娘……不不不……不好了……吴大人……吴大人死了!”
“别急,你慢慢说。”韩姑娘处变不惊,从椅子上站起来,去扶那姑娘:“哪个吴大人。”
“左参政知事……吴……吴尊。”
这时,苏凌也不淡定了,猛地从席位上站起,道:“在哪里?带我们去。”
在二楼的东厢房里,我们见到了吴尊的尸体,罗郴先一步将尸体翻正,从他的衣服里抓出一撮白狐毛,皱眉道:“果真又是这样。”苏凌走进房间,查看吴尊的尸体。韩姑娘受了惊,倚在门边,道:“这是……”
我解释说着:“这就是我们要查的案子,现在看来,是连环杀人案。”
韩姑娘揉了揉眉心,道:“我先出去透透气。”
我走近看时,那吴尊也是浑身上下没有一点外伤,可鼻息是没有了,人也是死透了。苏凌见人已经没有活过来的可能,他慢慢站起来,忧心忡忡地看着吴尊的尸体,苏凌见过不少死人,却没有一刻像现在这么忧虑,我问芭歌,芭歌才告诉我,原来这左参政知事与苏凌是有交情的,这左参政知事是前苏豫王的得力部下,后苏豫王战败,这吴尊是第一批弃兵投诚的臣子,因此保留了原来的职位,在朝堂上也能帮苏凌说得上话。
吴尊的表情十分安逸,是在完全不知情的情况下死去的。苏凌环顾四周,冷酷道:“方才在这个房间里的人,全部留下,本王一一盘问。”
姑娘们都乱了分寸,吓得魂不附体,也没什么力气走路,瘫痪在墙边。苏凌和罗郴又反复看了看吴尊的尸体,随即,罗郴吩咐徐盈丰将尸体搬回泰明寺。徐盈丰扛着尸体走了,房间里恐怖压抑的气氛才慢慢平和下来。
苏凌皱眉道:“什么时候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