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专注地擦着胸前红痕,没有注意,屏风的缝隙处,不知何时多出了一双眼睛。
悄无声息地,死死盯着她胸前红痕。
通往后山的小路上,几个女修见季竹桾满面怒气,好心问道:“季师妹,这是怎么了?”
“要你们管?走开!”季竹桾头也不回,步伐飞快,向后山冲去。
女修们了解季竹桾平日里的脾气,除了在雁宁面前,对旁人没有好脸色,便不再追问。只是看着人走远了,还是不禁感叹,“师尊宠得她成了这幅模样,不知是好是坏。”
“好坏总归轮不到咱们评说,走吧。”
这厢,季竹桾跑进后山竹林里,抽出长鞭,发疯一样对着竹林攻击,竹叶洋洋洒洒落了整片土地。
“是谁?他是谁!”
嗓音极度愤恨,眼前不停闪过女子胸前痕迹,季竹桾神色更厉,执鞭的手青筋暴起,长鞭叫嚣着撕裂夜空,荡出烈烈风声。
大片翠竹迎声折断,竹林里塌出一圈空地。
“我一定要杀了他!”
后山青竹尽数遭殃,接二连叁被砍,竹叶迭着断竹,乱七八糟摊了一地。
长夜幽暗,断竹声、风声、皮鞭嘶鸣声交杂,清幽的竹林,如今宛如鬼域。
一刻钟后,四周重归寂静。
季竹桾扫了一眼地上断竹,缓缓吐出一口长气。
她攥着鞭柄,极慢极稳地绕起长鞭,嘴角勾起浅显的弧度。
“我一定会杀了他。”
回到小院,雁宁已经穿好寝衣,正躺在床上玩九连环。
“你身上怎么生姜和蜂蜜味?还有糖味?”几个味道混在一起,雁宁不由得皱了皱鼻子。
季竹桾手里端着一碗汤,并不回答雁宁的问题,笑嘻嘻说:“我煮了汤,快起来喝。”
雁宁十分惊讶:“你什么时候学会炖汤了,不是死都不下厨么?”
“师姐尝尝便是。”季竹桾仍是笑眯眯。
“怎么是这颜色?不会很难喝吧?”
汤底黑糊糊的,尽管嘴上嫌弃,雁宁还是舀了一勺,送进嘴里。
“好苦,这什么汤啊?”
“这是我为师姐熬的避子汤呀。”
此话一出,雁宁失控地手腕一抖,药碗险些跌落。
季竹桾眼疾手快,攥住她手腕,不动声色地施加力道,将药碗推向她唇边:“喝呀,师姐。万一有了小宝宝可是很麻烦的,流产还是生育,都很不好过呢。”
“小桾心疼师姐,不想见师姐难过。”
说这些话时,她仍旧甜甜地弯着嘴角,和往常那个可爱乖巧的小师妹别无二致,如果忽略那双阴云密布的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