热那亚人,热那亚人丹多洛想起他听到的线报,称那个私生子伯爵带到威尼斯的军队里有热那亚人,他起先不以为意,毕竟他与热那亚人结盟的消息众所周知,队伍里有一些热那亚人也不奇怪,可如果他真的在热那亚订购了足够多的船,他根本不必带着热那亚的船队来到威尼斯,他以为他带来的只是普通的士兵,可他带来的是七千名化装成十字军的热那亚水手
“你怎么证明你有七千热那亚水手”他现在明白了,热那亚之前宣称他们能建造三万人的船只是虚张声势,他们从一开始就准备巧取豪夺威尼斯的船只,“伯爵,这里是集结点,不是戏剧舞台。”
“我不需要证明我有没有七千名热那亚水手,但我可以证明我确实能开走大部分船。”塞萨尔仍然很镇定,他看向他身边那位佣兵,“乔瓦尼,让你的同伴们开船。”
“是的,伯爵。”那个全副武装的佣兵回答道,听到他的名字和声音,丹多洛才想起他的身份,乔瓦尼安布里亚克,热那亚的贵族。得到命令,乔瓦尼立刻大步走到码头,吹响了他腰间的号角,果不其然,一部分船只开始缓缓移动,他们现在被热那亚人操纵着。
一切都解释得通了,他带着热那亚人混入威尼斯城中,又趁他们注意力被新到来的十字军吸引时摸上了船,别说追讨剩下的五万马克,他们不倒搜刮一笔就算仁慈了“你的品行和希腊戏剧的主角一样下贱”丹多洛全身发抖,几乎是歇斯底里道,尽管看不到他的面容,但丹多洛脑海中已经浮现出了曼努埃尔大帝的脸,那是他最痛恨的人,他曾经发誓一定要让希腊人血债血偿,而此刻那个他只能朦胧看到身影的私生子伯爵俨然已经长着曼努埃尔科穆宁的脸,若能让他堕入地狱,丹多洛愿意从此全心侍奉上帝,“你们以上帝之名集结于此,却敲诈勒索一位基督徒”
“因为您不够虔诚,总督。”塞萨尔丝毫不为他的怒斥愤怒,他甚至感到了一丝熟悉的喜悦,哪个ck玩家没有被这么谩骂过呢,“就像您说的,若匈牙利人足够虔诚,他们应该主动献出扎拉,而如果您真的具备一位基督徒应有的虔诚和慷慨,您应该免除这些无用的船产生的船费,当然,您不够虔诚的迹象在十年前已经显露端倪,在我的父亲攻打埃及时,您不仅拒绝履行效忠的誓言给他船只,甚至和康拉德一起进攻阿克。康拉德悔罪了,他在生命的最后守住了提尔城,间接促成了我的表兄亨利国王和伊莎贝拉女王的天赐良缘,而您则没有。”
“你现在来翻旧账吗我告诉你,你为你的行为找来再多的粉饰借口也不能改变你的强盗行径”
“我只是在陈述事实。”塞萨尔不咸不淡地说,“您带给了他一些麻烦,让许多不必死于撒拉森人之手的十字军战士付出了生命。这样的罪行在当时被淹没在胜利的喜悦中,不代表就能够逃脱审判。”他微微躬身,“您欠我父亲一笔债务,所以,我现在来讨要利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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目前来看,他们暂时解决了缺船的问题,虽然在做完强盗后塞萨尔又表示“可以将一部分欠款折为长期无息贷款”,但这笔钱显然不会是由他出的。
出乎意料的是,在经受了如此大的屈辱后,丹多洛竟然还是带着全国五分之一的成年男子加入十字军。“因为他已经没有办法拿到剩下的佣金,因此他只能寄希望于远征埃及获得的战利品能够弥补他的损失。”塞萨尔说,“不过我个人建议还是不要让威尼斯人单独驾驶船只,我们不熟悉这里的海路,天知道他们要把我们送到哪里去。”
“你根本就没有让热那亚人造船,或许你造了一些,但远远没有达到三万人的规模。”施瓦本的菲利普没有理会他的建议,“你一开始就想要从威尼斯人这里抢船。”
“如果不是威尼斯人如此厚颜无耻,我不介意垫付那五万马克的。您知道,我很富有,我只是不想被敲诈”
“如果你早就有垫付那五万马克的想法,那为什么在他提出攻打扎拉时你不出来”施瓦本的菲利普咬牙切齿,“你让我出丑,落人话柄”
“冷静一些,公爵。”塞萨尔提醒道,“毕竟我没有想到威尼斯总督会提出攻打扎拉,我更没有想到您会答应。”对着施瓦本的菲利普铁青的脸,他反而笑得十分友好,“重点在于我们没有被迫攻打扎拉,也不必被威尼斯人要挟以至于无法前往埃及,我们应该欢庆胜利,不是吗”
是的,这是十字军的胜利,虽然施瓦本的菲利普因为口头答应了丹多洛的要求蒙受了声誉损失,但总比他真的率兵攻打了扎拉或者大出血五万马克好吧“你果然十分奸诈,如同赫尔墨斯之子,奥托吕科斯。”施瓦本的菲利普阴戾地看着他,而对方仍然一脸清澈无辜,看上去甚至有些愚蠢,“读过希腊故事吧,私生子”
“我个人比较喜欢奥德修斯。”塞萨尔又笑了笑,而施瓦本的菲利普已经厌恶到恨不得这辈子都见不到这张脸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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给英诺森三世写了一封信,汇报了他在威尼斯的种种经历尤其重点声泪俱下地强调了他在得知威尼斯人竟然试图让他们攻打扎拉以抵债的愤怒后,塞萨尔心满意足地回到了船舱,刚刚那位配合他演出的热那亚人,乔瓦尼安布里亚克正好换下了那一身佣兵装扮,重新打扮得像个贵族。
“辛苦你了,乔瓦尼。”塞萨尔对他说,而乔瓦尼脸上仍难掩激动,“但至少我们确实收获了预期的成果,伯爵,你是一位真正的智者”
“这样的评价太高了,你要相信,我对威尼斯人的行为是源于他们自身的贪欲,我可以推动这一切,但这样的能力只针对于敌人。”他金红的头发被海风吹开,这使得他侧脸的轮廓更加清晰地呈现在乔瓦尼眼前,“对待朋友如春风般温暖,对敌人则如严冬一般冷酷,这是我的原则。”
“我应该庆幸我和热那亚都是你的朋友。”乔瓦尼道,而塞萨尔拍了拍他的肩膀,如同他第一次见到他时一样温文尔雅,“是的,我们会一直是朋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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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达西西里后,塞萨尔便收到了英诺森三世的回信,不出意外地,他在信中大力称赞了他解决这一危机的一系列举措,并感同身受地表示如果他当时身在威尼斯,一定也会为威尼斯总督和施瓦本的菲利普的行为愤怒,塞萨尔猜测他应该也给施瓦本的菲利普寄了一封信以警告他的行为,这意味着他们下次见面时施瓦本的菲利普会更加憎恨他。
憎恨就憎恨吧,他也不觉得他有什么能让敌人也为他折服的魅力,何况折服归折服,在双方阵营相互敌对时指望己方魅力使敌人让步只能建立在敌人愚蠢的基础上。因为前任女王康斯坦丝在去世之前同意英诺森三世的要求承认西西里为教廷属地,因此十字军在本地受到了热情的招待,当然他们也需要遵循一定的条例,指理查一世当年在墨西拿制定的那个版本。
再次踏上墨西拿的土地,塞萨尔很难不感慨一番,那是他真正下定决心要掺和第三次十字军的开端,也是他将理查一世当做自己父亲的开端,他在这里见到了腓力二世和琼,可以说这是他真正走出了阿基坦的城堡去观察这个世界,意识到他正行走在历史的轨迹中。
他骑着马,在金色的沙滩上漫无目的地游走着,和前世相比,琼有了更精彩也更幸福的人生,她在理查一世去世后化悲痛为力量奔走在图卢兹的领地中,贝伦加丽亚也来到了图卢兹和琼同住,她们常常结伴出游。很难说她和她的丈夫感情有多和睦,毕竟琼在生下了第三个孩子后便没有再生育,但雷蒙德六世一直没有干涉琼插手领地事务的行为,甚至还会为她支持,对于琼来说这就足够了。
他的回忆和游荡终结于一匹从小山丘上横冲直撞到他面前的马,他赶紧勒马避开,而骑在马上的孩子则不幸摔了下来。“你冲撞了我的马”那个灰头土脸的孩子立刻爬起来大声斥责他,很好,四肢健全,中气十足,他应该不用帮忙把他送去医生那里,“是你先冲撞了我。”塞萨尔提醒道,他指了指自己身上继承自理查一世的白色十字架,“我是十字军战士,我有权在海边骑马。”
“可我是西西里人我还是国王”那个孩子梗着脖子道,“理查一世说过十字军也不能惊扰当地人的生活,更不能冒犯一位君主”
“国王出行应该有无数的随从和仪仗,而你只有一匹马。”塞萨尔呵呵笑道,而后他突然想到了一些别的西西里,国王,穿着丝绸长袍却像奴隶一样无人照看的野孩子不会这么巧吧
“腓特烈”他将信将疑地喊了一声,而那个孩子立刻瞪大了眼睛,震惊道,“你怎么知道我的名字”,网址最新最快无防盗免费找书加书可加qq群88780506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