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甘山的家,一开门就看见了让郑良臣无比震惊的一幕。
原先留下的五十名衙役,此时此刻正整齐地跪成一列,低着头,等着几名悍匪对他们砍头。身边人的脑袋不停地滚落,他们不想着如何反抗,反而在那里虔诚地祈祷着菩萨能开恩,救他们于水火。郑良臣近乎无语,抽出一旁的长刀直直地扔了出去,一下子就贯穿了一个悍匪的胸膛。
周围的几个悍匪见有人敢杀他们,也是二话不说拎刀就过来。他们说实话,就是一群拿着刀的普通人,没有什么像样的武艺,无非就是不怕死,才让他们能拿捏住这些衙役们的生死。但是郑良臣可就不一样了,他是从现代军校里面走出来的,各国传统武艺他都学过,所以他的近身格斗能力极其凶悍。因此,那些张牙舞爪冲上来的几名悍匪瞬间就成为了郑良臣的刀下亡魂。
可以听见,屋子里的打斗声。郑良臣二话不说就冲了进去,一推开门就看见甘宏正被一名人高马大的悍匪死死地压制在桌子上无法动弹,而清婉此时慌张无措,不知道这时候该干什么。见此状况,郑良臣二话不说一脚就把那名匪徒踹翻在地。
清婉见到郑良臣回来了,像是快要渴死的人见到了甘霖那样激动,甘宏刚才,差点儿就死在这个匪徒的刀下了。那名匪徒,骂骂咧咧地从地上爬起来,抓起刀就想和郑良臣拼命。只可惜,郑良臣可不是普通人,他也不怕这些匪徒,几乎是一眨眼的功夫,那名匪徒就被郑良臣擒拿在地。
匪徒此时恍然大悟,他知道郑良臣绝不是让人轻易拿捏住的鸡仔。他很慌张,借着月光他看到了门外自己人的尸体,他感受到了死亡的恐惧。他爱杀人,但是不代表他喜欢被别人杀,当他领会到死亡的恐惧时,他也会战栗,他也想求饶。但是郑良臣不给他机会,手起刀落,他的血液喷涌而出,转瞬之间洒满了整个地板。
郑良臣站起身,那张脸上看不出是喜是怒,反正让人感到害怕。此时一名衙役跑了进来,汇报道:
“大人,入侵甘家村的土匪已经全部被驱逐。”
郑良臣喘着一口粗气,他问道:
“衙役们,死掉了多少人?”
那名衙役用手指头扒拉了一下,随后回答道:
“大约七八十人吧。”
郑良臣听完,发出了一阵又一阵的苦笑。那笑声,仿佛刺破冰川的长矛,让人感到一阵冷意。谁都能听出来,郑良臣的笑声有多愤怒,有多失望。
“把这个人的尸体抬出去,把血清理干净。另外,今天战死的衙役,一律发放五十两白银做为抚恤金。”
“诺!!”
几名衙役进来,二话不说就将尸体抬了出去。甘宏安慰了一下姐姐清婉,随后就识趣地出去了。毕竟姐夫和姐姐待在一个屋子里,是夫妻之间最正常不过的事情,但是他这个小舅子,可就不能继续待在这里了。
郑良臣一脸郁闷地坐在了椅子上,清婉看着他忧郁的样子很是担心,她简单披上件衣服的来到郑良臣面前问道:
“怎么啦?怎么闷闷不乐的?”
郑良臣仰天长叹,说道:
“我从没见过这么懦弱的人,还是男人。他们刚才在外面,排好队让悍匪砍头,你说说,这怎么能不让人感觉到生气?”
听到这句话,清婉脸色大变,她娇媚的脸上,出现了不可思议。
“这,不能吧?他们能这么胆小吗?”
清婉有些震惊,她看着郑良臣问道。
郑良臣摇头苦笑,指着外面说道:
“怎么不是真的?外面的老百姓,为了自己的妻儿老小可以舍身赴死。但是你看看他们,一见到血就吓得魂不守舍,看见死就想要逃跑,哪有一点儿衙役的样子?要不是我快刀砍死了二三十个山匪,将他们吓退,他们这些衙役全都要死在这里。”
清婉点燃了蜡烛,借着烛光她看见了郑良臣身上斑驳的血迹,郑良臣刚毅的脸上,有着一块又一块干涸的血斑,看得她触目惊心。
清婉用毛巾沾了沾水,细心地为郑良臣擦拭血迹,郑良臣叹息道:
“哎,有这样的衙役,三川县怎么能不乱?”
“你也不要太自责了,毕竟当衙役的都是想要混口饭吃的,你让他们去抓那些老汉,他们在行。可是你要让他们和匪徒搏斗,他们可就不行了。”
清婉缓了一口气,她也对这些衙役感到失望,一个大男人怎么可以引颈受戮啊?
“可是他们也太差劲了吧?大男人怎么能一点血性都没有?排着队砍头,要知道他们这群匪徒不过几个人,他们吐口唾沫都能把他们淹死啊?”清婉生气地吐槽道。
郑良臣拉着清婉回到床上继续睡觉去了,这些糟心事,还是不要让清婉沉浸在其中吧。
第二天,郑良臣将几名衙役叫进屋,清婉穿好衣服,坐在椅子上冷冷地看着他们。
郑良臣拎着亮晃晃的长刀,在他们面前巡视着。他将刀拖在身后,刀尖与地板之间摩擦形成的声音声声入耳,让他们的内心不住地紧张起来。
“昨天晚上,你们为什么不敢和匪徒拼命?”郑良臣冷冷地发问。
这几名衙役战栗着,不发一言。清婉看着他们窝囊的样子,一脸的鄙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