覃达聪拉着其中一个抽屉,“你要找的东西在里面吧,看,都上锁了。”
“砸吧。”我轻快地说了一声。
“拿什么砸。”
我也不知道。但我早已做好诸事不顺的准备,所以没有丧气,积极性还有。
突然想到——
“这里是后勤保障室,简易的修车工具总也少不了。”
“对耶,我找找。”
只一会,覃达聪就不知从哪拖出一个木箱子出来。箱子里是常见的工具,螺丝刀、扳手之类的。我抄起一个十字节扳手,掂了掂,正好称手。无须过多的口语协调,我和覃达聪配合默契地分别看准一个木桌子,各自拿工具砸击。
木桌子左边中空,右边有四个抽拉屉,均是上锁状态。按我的习惯,一般常用的东西都会放在第一层,所以我先从第一层抽屉开始砸。木桌子整体夹板材质,具有一定的形变性,初始只能把抽屉表面的那一层砸裂,后来一层又一层,之后是几层同时龟裂,最后是锁头先顶不住了。我把抽屉拉开,往里翻找,没有找到想要的东西,再翻找第二层,也没有发现。看向覃达聪,他尚未砸开。我放下剩下的两层,瞄准另一个木桌子的首层抽屉,又是一轮“流星锤”。
不一会,覃达聪也成功了,他把一个抽屉递过来。
“成果,你是要找什么?”
“钥匙。”
“你是想要,”他看向门外,“把大巴车开走?你不是找了一辆电瓶车了吗。”
我擦拭汗水,一面说:“还不够,远远不够。”
我没有深入往下说,现在不是浪费口舌的时候。我翻找他递过来的抽屉,失望地说:“没有啊。你找一下第二层。”
这种抽屉有设计缺陷,即使每一层都上了锁,但只要把上一层抽出来,下一层自然就触碰到了。
“没有。”
“接着干吧。”
“总会有的,费点时间而已。”覃达聪鼓励道。
是啊,总会有的。看着覃达聪,再看向门外电瓶车上的邝秀婷,我有种说不出的感觉。我不知道他们发生了什么,在我无助之际,他们出现了,在他们无处可去之时,我出现了,这似乎是一种巧合,正是这种巧合让一切像被编排好一样,使我感到欣喜的同时又感到害怕,好像真有上帝似的。
大概过了十分钟,覃达聪兴奋地叫道:“找到了,找到了。”然后把几把钥匙同时扔给我。我慌乱地接中其中一把,并紧紧地握住,我也难掩兴奋,跟着他一起咦哇鬼叫起来。两个衣服被汗水湿透的人在艳阳下宣示着胜利,好不痛快。
没有对大巴进行挑选,我就选中手中的这辆。它是一辆五十五座蓝白拼色的大客车,高度符合我的心理预期,尺寸大小亦合适,躲在这种钢铁巨物里完全不用害怕流浪狗这种体型的动物。
车内温度很高,如同进入到桑拿房中,闷热且不通风,一大股皮革味让人恶心犯吐,真怕待久了会得热射病。我上车的第一件事——开空调。不得不说,大巴车的空调制冷功能比平常的轿车强太多了,一会儿就感觉皮肤干爽清凉。我把覃达聪和邝秀婷叫上车,把门都关上后,便看着车顶一直往后走。
“你在看什么?”邝秀婷好奇道。
“看有没有逃生窗。”我指着车顶,兴奋道:“有了。”
按照贴在上面的操作指示,我笨拙地把逃生窗打开,观察一会又合上了。
“你到底在合计什么?”
“等会你们就知道了。”
我不是在故意卖关子,对于没把握的事情,为免带来失望,不轻易对人相告是我一直以来的做法。如这次计划一样,要不是杜莱优在后面推了一把,我估计会独自完成。
“等等,先不说这些。成果,你……可会开,这要A1驾照的吧。”
“现在的环境不需要这些。离合、刹车、油门,无非这三个踏板加一个方向盘,没问题的。”我注意到他们的顾虑,又抚慰道:“放心,我会开慢一些。”
但很快我就被打脸了。由于没有估算好大巴车的转弯半径,在低速转弯的时候不幸与旁边的另一辆大巴车的车头发生了剐蹭,轻微的撞击把大家都吓了一跳。
我很快冷静,并再次安抚道:“不好意思,失误、失误。我会注意一些。”
“吓死我了。”
“成果,你是打算回去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