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正雨握住了琴贵人的手,琴贵人有点咬牙切齿的说:“那个少年,继承了皇位,正如守林人所说,他的心已经浑浊了,仅仅三年的时间,就被大臣蛊惑对林境进军,那个少年,不,那位暴君,在林境的时候知道如何破解迷境,掠夺了林境无数的财宝,杀了将近一半的林境村民,不论少女如何恳求,他不仅没有放过林境,还用林境的村民威胁她,他强迫她成了后宫的妃子之一。但是他始终没有找到林境最大的财富,那个暴君,竟然要求每年都要上供一个适龄女子送入宫!那些女子,受尽折磨而死,那名少女每天都被迫看着这些残忍的画面。”琴贵人越说到后面声音越是颤抖,眼神中充满了怨恨。
江正雨从未见过琴贵人这幅模样,犹豫着不知道如何开口:“你”
琴贵人突然冷静下来,冷哼一声:“暴君被叫做暴君,自然是人人得而诛之,没过两年,暴君被吊死在自己金碧辉煌的寝宫里。后来,新帝登基,自是不如之前的暴君昏庸,免了上供,归还了半数的财宝,但却换了个条件,要求林境派族中长女和亲,还说会帮助林境重建家园。什么和亲,不过是为了掌控林境换了个好听的借口罢了。”
江正雨心中隐隐猜到什么,却又不敢开口询问,手不自觉的揉搓着衣角。琴贵人发现了江正雨的小动作,看向她后说道:“公主,有什么想问的便问吧。”
江正雨犹豫了半天,摇了摇头。
琴贵人递了杯茶水给江正雨,说:“时过境迁,君王换了一代又一代,手段不一,到了如今的皇上,虽是免了许多以前的条件,倒是和亲这一条一直没变过。”
江正雨沉默不语,心中已经了然,琴贵人这说的是谁的事情,这一刻,似乎分得清的楚月和琴贵人的区别了。给琴贵人递了一块甜糕,说:“出都出来了,别浪费,我觉得比宫里的好吃,接着看戏。”
琴贵人接过甜糕,盯着甜糕出神,后抬头看见江正雨看着下面的戏曲笑得开心,虽然听不懂,但是也跟着人群一起喝彩。琴贵人问道:“公主不想问问后面的事情吗?”
江正雨嘴里嚼着甜糕,也没有转过头来看琴贵人,看着台上的人说:“时间过得再久,该难受还是会难受,那是在心里落了根的,我不愿意揭别人的疤,你自己也别揭了,揭开只会疼的更厉害而已。”江正雨看见台下的人群跟着鼓掌,自己也拍着手,嘴里说着:“好!”手里的糕点都被拍碎了一地,然后自己还一点点给捡起来放在空盘子里。
江正雨朝琴贵人笑了笑,坐在椅子上接着看戏,琴贵人拿着甜糕看了半晌,眼角泛起泪光,嘴角止不住的上扬,安安静静的与江正雨看完了一整日的戏。
回宫的时候,琴贵人难得的靠着江正雨的肩头睡着,青玉在旁微微的叹了口气,轻声细语的说:“我们小姐好久没有睡得这么安稳的时候了,多谢公主愿意陪我们小姐出来透气。”
江正雨有些欲言又止,这时青玉递过来斗篷,说:“公主有什么便问吧,青玉一定知无不言。”
江正雨将斗篷给琴贵人盖好后,说:“琴贵人是林境被选入和亲入宫的。”
青玉说:“是。”
马车颠簸了一下,江正雨连忙扶住琴贵人的脑袋,又把斗篷往上拉了拉,接着说:“琴贵人她,很想家吗?”
青玉有些愣住,没想到江正雨会问这个问题:“是想的,可是入了宫的人想回家是何其不容易,今日出宫的机会得来也是不易的。”
江正雨说:“你是从林境跟着你小姐过来的吗?”
青玉点点头,说:“并不是,宫里不允许自己带奴婢来的。”
“林境现在如何?”
青玉想了想,她说:“林境虽可能不比之前,但自从暴君死后,各地慢慢重建,现在也是和从前差不了太多。依山傍水,山清水秀,大概说是仙境也不为过。这些也是听以前宫里的老人说起的。”
青玉说了许多听来的事,江正雨静静的听着,到后来也没有再问下去了。直至回了皇宫又和琴贵人一起用了晚膳后,自己独自一人跑到了无音宫后面的假山附近的秋千上自己坐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