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仪楼最里面的梧桐苑中,李万钟搂着凤仪楼的头牌凤玉京,畅快的听着一群贵介子弟的笑谈。
若是平时,这些世家子弟还有所顾及,可李恪昏了头一样,居然做出了专门招募麻子这样古怪的荒唐决定。
别说是现在了,以后都是流传千古的笑料,大家自然不会客气,肆无忌惮地大肆嘲讽不休。
其中,又数雍州何氏的何兴枞叫的声音最大,其他人也各不相让:
“哈?李九傻子就是个大傻子,要不然怎么会这么荒谬呢?”
“何公子所言有理,这古往今来,有以才取人的,有以德取人的,更有以出身取人的,唯独不曾见过,这以麻子取人的!”
“说不定,这李九傻子就好这一口呢?”
“有理有理,怕不是没有满脸麻子,这李九傻子就不能人道吧?”
“哈哈哈……”
……
这些人的话越来越刻薄,让李万钟听的心情舒畅。
不过,他今天来此地,不完全是为了听这些纨绔大少们嘲讽李恪,就在大家的嘲讽都变得乏味,没有新意了的时候,李万钟都有些厌倦了。
终于,给李万钟上酒的小二换了一个人,其他人不曾注意到,凤玉京却识趣的打了个招呼,自行退下了。
李万钟表面还是笑吟吟的看着荒淫放旷的世家子弟,实则用李氏祖传秘技,口齿不动,腰腹之处却传出一阵微不可查的细语:
“查清楚没有,李恪绝不像是无的放矢之人,他招一群麻子,到底有什么图谋?”
那小二低着身子,其他人也看不见他脸面,一边给李万钟上酒一边用细如蚊呐般的声音回复:
“我们的人用酒肉把徐洪那个贼囚灌醉,得了个似是而非的消息,说是陇西的疫病,有可能是痘娘娘出行。”
“痘娘娘?”
李万钟的神色差点崩不住,声音也变得有些发颤:“你是说,天花?”
“极有可能。”
小二的话十分肯定,李万钟也是恍然大悟一样,只觉得一股发自内心的寒意,直冲头顶:
“竟然是天花!快,一定要确定这件事,还有,这里不能呆了,我要动身,尽快去京都。”
两人又谈了几句,那小二就随着人流退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