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怕素来知道这些世家大族的嘴脸,被李万钟这么一搅和,这一屋子的人脸色都不好看,更不用提外面那些东宫侍从了,就是审校尉他们那些飞奴司也都疑虑重重。
“竖子可恨!”
李恪被气的不轻,自己再怎么实力低微,也是堂堂储君,亲自出面宴请,李万钟还是如此肆无忌惮,分明是完全不把他放在眼里。
杨文锦见太子脸色不虞,虽然心里他也窝着火,但还是出言开解道:
“殿下息怒,李万钟素来就有年少轻狂的名声,陇西李氏也有借此摆足姿态的意味,殿下何必太过纠结于此?况且陇西李氏在秦州的势力还不如雍州何氏,只要能得何氏之力,于殿下的计划而言并无大碍。”
李恪心情烦躁,说话也直接的很:
“陇西李氏又如何,雍州何氏又如何,不过是一丘之貉而已。”
也怨不得李恪悲观,事实是这些世家大族,从来都是骄矜桀骜,甚至世家子弟们都以慢公卿傲王侯为荣。
尤其是李恪这样空有太子头衔,实则权力皆无的对象,更让那些世家子弟在李恪面前毫无压力。
李恪心中也免不得有怨愤,其他的不说,东宫六率总应该留一部分给他吧?
可雍帝呢?
六率不满员就算了,六个卫率的主将全都是雍帝的心腹。
这东宫六率都不是太子的心腹力量了,反而日夜不断监视着太子的一举一动,让李恪时时刻刻都如坐针毡,否则他也不会这么决然的带着全副家当离开京都。
说起这些事情,李恪的心情更加恶劣,偏生有人不识趣,在这当口闯了进来。
李恪一看来人是那个丢尽脸面的校尉,只觉得这家伙越发的面目可憎,他刚要出声呵斥,那校尉却腆着脸媚笑着禀告道:
“太子爷,那何家的何老爷来赴宴了,此时正在门外等待殿下的召见呢。”
李恪顿时一怔,和杨文锦对视一眼,两人都看到了对方脸上的疑惑。
真要说起来,陇西李氏和雍州何氏都是大雍首屈一指的士家,何希平算起来还算是何家的耆老之一,在家族中的地位,比之李万钟高了可不知一筹。
如今这老家伙不但亲自来赴宴,还摆出这么一副低眉顺眼的恭敬态度,实在是让人不得不心生怀疑。
那校尉没听到李恪的回应,居然大着胆子开口了:
“殿下还是见一见的好,这刚来秦州就把陇西李氏得罪了,再得罪何氏殊为不智啊。”
李恪脸色顿时一黑,心里对这个没眼色的东西更加厌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