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跟她,褚酌夕,你们俩是什么关系?”
陈思守闻言摸了摸下巴,反问,“她呢?她怎么说的?”
朱新繁皱起眉,“我现在是在问你。”
他笑了笑,挑起眉,不置可否,只是将身体很随意地往后靠去,过了好一会儿才开口道,语气显得漫不经心,神色中还流露出几分戏谑之意。
“旧情人喽。”轻描淡写又十分简洁的。
监控室里倒吸一口凉气,目光均是有意无意地瞥向贺从云的方向。
所有人都认为,娄队今天特意带他一起过来,就是因为被今天下午贺从云在会议室里说的那番话给气着了,为了让他看清褚酌夕的真面目。
于是众人在惊讶之余也不多说,只是安静的听着。
“什么时候的事?”
审讯室前,朱新繁又问,握着手里的签字笔,准备随时记录陈思守话里的关键点。
“十七岁。”陈思守道,“一个人最无知,也最敢闯的时候,像只初生的牛犊,眼睛里全是不甘心和不服气。”
“你能想象吗?”他咧开嘴,眼底是同样不甘心的偏执,“长着那样一张漂亮的脸蛋,像只不怕死的小狼崽那样盯着你。”
“没办法。”他又笑,“我打眼一瞧就认为,她必须是我的。”
陈思守耸起肩,“所以…我一听说她在岚北满大街的找,能够快速赚钱的高薪工作,就派人向她透露了云巢的地址,她果真因此找了过来,好哄的很。”
朱新繁顿了一瞬,总觉得这话有些歧义,“你的意思是,在你们认识以前,你就已经见过她了?”
“当然。”陈思守了然道,随即有些诧异,“她没告诉你们吗?她当初去岚北,是因为你们市局那个讨人厌的小崽子也在那里。”
“贺从云?”
“是吧。”陈思守压根儿没认真记过他的名字,“怎么说他也算是当初那起事件的幸存者,我坐镇东洲,自然是要以防万一的。”
“以防某些不自量力的小犊子,长大了就要做出报仇雪恨这样的蠢事来。”
“只是我没想到的是,费尽心思盯了好几个都没动静,倒是自己随便在街上带回来个,还就中奖了,真背。”
他说最后两个字时咬起牙,声音低的如同喃喃自语,像是在嘴里囫囵嚼了一圈儿才吐出来。
朱新繁看了他一眼,“所以,褚酌夕的确在云巢的地下赌场打过黑拳,对吗?”
“是。”陈思守扬起眉,不假思索,“她那就性子,倔的跟头驴似的,打完在医院里躺了一星期,蠢得要死。”
他说罢暗自磨了磨后槽牙,一想到这事儿他就来气。
“什么时候的事?”
陈思守回想了一下,“高考完吧。”
不让打还得赌气回东远,他陈思守这辈子就没这么窝囊的哄过女人。
“有过致死的记录吗?”
“没有。”
朱新繁拧起眉,显然对此表示怀疑,“隐瞒实情,我们也是要从严处理的。”
陈思守闻言像是觉得荒唐似的,“我为什么要替她隐瞒?”
前者张了张嘴,还没出声儿,就有人替他笑着答了,“因为她是我的小情人?”
朱新繁不置可否。
陈思守忽然便笑了,两只眼睛在镜片后头弯成月牙,“我就说她蠢吧?不管做了什么事儿,从来都不说,哑巴一个。”
他又往前抻了抻,手肘支在桌面上,面露戏谑,“我说你们这些警察,十多年前的事儿都能翻出来,怎么就没人去查查她的就医记录呢?”
“我们查过。”朱新繁面无表情,“所以才知道她在云巢打过拳。”
“还有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