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原来是这样
谢拾先是庆幸地松了一口气,紧接着又意识到不该如此,毕竟师兄的先生还卧病在床呢,这般想来似乎有幸灾乐祸的嫌疑。
事关三名师兄的举业,谢拾自然不敢耽搁,正好他本就打算前往府城,先顺路到县城替他们保结,县试后再走不迟,还能顺便体验以另一种身份参与科举的感觉。
王临三人又找来与之处境一致的两位同窗,凑齐五名考生后,一行人上路出发。
一路上,同坐一间马车的谢拾与王临三人交流所学,发觉三人的基础已是十分深厚,谢拾不由感叹“看来师兄们这两年丝毫不曾懈怠,我也得愈加勤勉才行。”
“”王临三人一时无语。
不是,论勤勉谁能比得过你啊
正是因为知道谢拾的学习态度,他们这两年才丝毫不敢懈怠。已经被小师弟远远甩在身后,再不努力哪还有颜面见人将来一门师生相聚时,彼此岂不是天上地下
心底这些想法,几人自是不会同谢拾说,好歹让他们保留几分身为师兄的尊严罢。
抵达县城后,有过县试经验的一行人轻车熟路地走完报名流程,便静待县试开考。
周知县早已离任,新来的知县谢拾并不了解,不过县试难度不高,录取标准向来宽松,以王临三人的水平,通过不成问题。若非朝廷将县试与府试两关绑定,一关不过便从头来过,他们甚至无需再考县试。
二月初五,县试正场开考。
开考当天,谢拾与五名考生一起出发,不多时便抵达县衙门口,王临几人提着考篮开始排队,谢拾朝他们笑了一笑,暂且拜别“诸位,我先行一步,静
候佳训。”
言罢,他穿过人群直入考棚,出示身份后便与一群襕衫飘飘的廪生站在了一起。
而一众至少已过弱冠的廪生之中,独他一人正当年少,年纪似乎比许多考生还要小,安安静静立在场中宛如一节初生的竹笋,立时吸引了来自四面八方的目光。
其中有几道目光分外熟悉。
谢拾眼神一扫“原来是熟人啊”
在场廪生他大都不认识,想来出自县学,而这几个熟人却与他一般来自府学,籍贯同在泊阳,且都是泊阳文会成员,当初谢拾也曾受到邀请,在泊阳文会挂了个名。
公堂之上就是泊阳知县,几人不便多聊,只与谢拾互相打了个招呼,便静静等候唱名。
很快,衙役唱名的声音高高响起。经历了搜身的考生一个个入场,而与之保结的廪生亦是一个个认真验看,确认考生身份。
相较于动辄为数十人作保的廪生,谢拾“手下”只有五人而已,一时无事的他站在一旁,以全新的视角观察考生入场。
从前他是考生,这回成了考生担保人啦
二月的天还有些凉。方才经历了搜身的考生个个衣衫单薄,一边摸索着穿上外衣,一边不忘护住考篮,一时显得手忙脚乱。
唱名声中,他们越过“龙门”,鱼贯而入。每一张脸上都写满了期待与忐忑。
“这就是鱼跃龙门”谢拾观察半晌得出结论,“当年我就是这样入场的啊”
站在如今的角度看,有些狼狈。
然则当初他一心惦记着通过县试,昂首挺胸进入考场之时,自觉颇为意气风发呢。
听他如此感慨,胖狸猫颇有些哭笑不得[说得好像已经过了很多年的样子。宿主年纪轻轻,都开始回顾当年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