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阳皇宫。
元恪坐在母亲身边,有些心不在焉。
先前,他去见君泽时,宫廷之中那少年低眉浅笑,拨弄茶盏。
阳光静静的洒在他身上,那修长的指尖比那白瓷更要美上三分。
他不是没有见过美人,可君泽与他见过的所有人都不同,他不止有美貌,还有那一举一动之间浑然天成的自信从容。
他是一步一步亲眼见证他的崛起,就在这短短一年的时间里,他便成为父王的心腹,朝中重臣还有皇叔都对他大加赞赏。
这样的美人,若是不能放在身边,那是何等的暴殄天物啊
“恪儿。”母亲温柔的声音打断了他的思绪。
高照容今年三十三岁,岁月却不曾在她身上停留,当年她十三岁时便以美貌入了冯太后眼,被选入宫。
如今的她虽位居高位,却衣着朴素,高高梳起的发鬓上只简单插了一个玉梳篦,手握一卷经书,优雅从容。
“入佛门修行,母亲自然是愿意,可是若以私心借势,怕是被世尊怪罪,损了功德。”她潜心礼佛,极为虔诚,于佛法也十分精通,连带他的儿子在佛法上也有一定造诣。
“这哪里是私心只是顺心而为罢了。母妃,您入沙门既可以参悟佛法,又能引人向善。就孩儿看来,您所领悟之佛法比那些凡俗和尚比丘好过百倍,且许多女眷不便聆听佛音。有你为他们讲解佛理,引人向善,那才是大功德。”元恪当然知道如何说服母亲。
高照容被那句“引人入善才是大功德”吸引,便不再推拒。
她也知道如今局势复杂,皇宫这种地方,有时候需要清楚自己的位置。
那后位不是如今的她可以拿捏住的。
只是,想到陛下,她心中也不免有些悲凉,万千愁绪,最后只是化为一句“我佛慈悲”。
萧君泽给元恪出完主意,并没有急着去找李冲或者李彪这些汉人臣子,因为他们就算是要搞事情,那也要等皇帝回来。
这些年,李冲等人都是将自己放在“弱势”的地位,以退为进,将北魏的权力一点一点蚕食。
所以,这出戏一开始都是酝酿阶段,真正开场,必然是要等皇帝回来。
不然,以孝文帝和稀泥的本事,就白唱了。
为此,他亲自去找道长,让魏知善多观察洛阳权贵如今的动向。
魏道长非常不悦,她沉迷医疗大业,不想当他的情报员。
好在话虽然是这样说,魏道长却是还是同意了。
“反正最近也不忙,这尸体解剖多了,也就那样。我给你留意了,你回头也想想,有什么新的知识可以告诉我。”魏知善如是说。
“不忙”萧君泽看着周围那车水马龙、几乎爆满、连床都加不了的医院,目露疑惑。
提起这事儿魏知善就一肚子火,给他解释。
她的医院已经几乎成了妇产医院
没办法,这年头权贵之家需要手术的,也几乎就妇产这一个需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