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在上首的晚妆最先反应过来,她三步并作两步闪到陆白身边,颤抖着嘴唇说道:“主人,您死了?”
只见她面色一片苍白,伸手想要触摸一下主人,但又有点害怕的样子。
陆白原本满脸带笑,但听到这句话后,表情瞬间僵硬。
什么死了?
他想象过很多种时隔三年再次见到晚妆时的场面,但万万没想到,事实跟想象完全不相符,晚妆第一句话,竟然说他死了。
就不能盼他一点儿好吗?
陆白没好气儿地瞪她一眼:“瞎说什么?”
晚妆俏脸出现一丝疑惑,喃喃道:“没死的话,您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刚说完,她就忽然想起,借助神魂契约可以了解主人的状态。于是她立刻沉淀心神,仔细感受一番。发现主人充满活力,身上没有一丝一毫的阴气,这才放下心来。
冷静之后,晚妆不由为刚才的惊慌而感到惭愧。
所谓关心则乱。
她一时没有意识到,就算主人陨落了,化身为阴灵,他也不可能刚好降临在她身边。
陆白没有着急向晚妆解释他为何会出现在这里,而是看向大殿中的众人。
殿中一共有十几道身影。
除了晚妆和曾经从‘御灵门’夺过来的八大鬼王之外,还有几个陌生面孔,想来应该是晚妆收拢的部属。
“你们正在开会?”
晚妆回道:“嗯。商量一件棘手之事,等会儿跟主人细聊。”
说完,她转向众人,扬声吩咐道:“大家先散了吧。关于应付青蝠洞之法,咱们找个时间再商量。”
“是。”
众人躬身答应一声,然后鱼贯退出大殿。
大殿的铜门破损严重,只剩下一扇了,另一扇坍倒在旁边。众人想要关上门,给两人制造一个独处的空间,都办不到。只能将残留的一扇掩上。
陆白看到这一幕,无语道:“这就是你的大本营?也太寒酸了吧?”
晚妆丝毫不觉得尴尬,笑道:“冥界跟人界的环境不同。您可别觉得这座大殿其貌不扬就小看它,我跟您说,它在聚拢阴气方面,堪称一块宝地。就连皇领,都对它眼馋不已。”
“是吗?”
陆白默默感受一下周边的气息。果然如晚妆所说,仿佛踏进了阎罗殿一般。
其实,从陆白降临的第一刻起,他就感受到浓浓的阴风扑面而来,直往他的皮肉、骨髓和灵魂中钻,带给他强烈的不适。
同时,周围还隐藏着一股欲将他驱逐的气息。
莫非,那就是所谓的天地规则排斥?
陆白察觉到,随着时间推移,排斥之力越来越强。这会儿,已经比他刚刚降临时,提升了不少。
如此,他必然很难坚持太久,就要返回了。
另外,陆白通过神魂契约,也确认了另一个问题,那就是:他维持自己和晚妆之间的神魂联系,确实比正常召唤时高出十倍左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