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文,撞伤了你的儿子,要求赔偿,对吧?”镇长问。
“是的,我尊敬的大人。”杰魁再次鞠躬。
然后,他换上了一副悲情的面孔:“我尊敬的大人,这本来只是一桩不用劳烦您大驾的小事——有人撞伤了我的孩子,那么他只要道歉赔偿医疗费就好,可这个蛮横的外来客却勾结某些别有用心的人诬蔑我,而且还使用武力手段威胁我。现在想一想,也许这就是他们早就串通好了的,为的就是将我的儿子从我身边夺走!”
“诬蔑,你这才是诬蔑!”衣兰的父亲气愤地大叫。
“好了好了。”镇长皱眉摆手,“不许在法堂上大呼小叫的。你们两家的纠纷已经让我头疼很多次了,我不想再受理这件事了。不是说撞伤人赔偿的问题吗?那就说赔偿的事吧。孩子伤得怎么样?”
“很重。”杰魁一脸悲痛。
“走几步让大人看看。”他推了杰依一把。
杰依踉跄向前,差一点便摔倒在地。他的左腿明显有问题,一瘸一拐的根本用不上力。只是几步踉跄,就让男孩的额上渗出了汗珠,脸色也白得吓人。
昨天分别时,男孩还没有这样重的伤。
那么伤是从哪里来的?
安文的心被怒气填满,他愤怒地望着杰魁,但那个人渣的脸上没有半点惭愧,反而有几分得意。
“大人,您看!”他假装悲痛地大叫着,“我儿子的腿几乎要瘸了!我不知道将来会不会落下残疾……”
“杰魁,你个混蛋!”衣兰的母亲出离愤怒,大声骂道。
衣兰气得说不出话来。
“即使是野兽也不会对自己的孩子下这样的手……”衣兰的父亲声音因气愤而颤抖。
“既然你们明白这个道理,就更不应该诬蔑我。”杰魁理直气壮地说,“我是人,不是野兽,当然不会伤害自己的孩子。所以这些伤当然是这个外来客撞的。杰依,你说是不是?”
杰依脸色苍白。
“孩子,你来说说。”镇长低下头,眯眼看着杰依。
“杰依?”杰魁冲着杰依笑,笑容温柔。
深海中有一种鱼,它有着绚烂美丽的色彩,令人看到时忍不住赞叹它的美丽。
但它的身上却有着极烈的毒,只一滴就可以让一条巨鲨在痛苦挣扎中死去。
杰魁用温柔的笑容掩藏自己的恶,就如同那鱼用美丽来掩藏自己的毒。
杰依看得出那笑容的意义,因此抖得更厉害。
“杰依。”安文看着男孩,心中的愤怒却平静下来。
“还记得我说过的话吗?”他问。
“不记得了也没关系。”他说,“我现在想给你讲一个故事,你要不要听?”
“这里是法堂。”镇长不悦地敲了敲桌子。
“只是一个故事而已。”安文说,“很短。讲完之后,如果杰魁先生还坚持,我会按他的要求赔偿一切医疗费用。杰魁先生,你的意思呢?”
“只要你肯赔钱,一切好说。”杰魁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