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文沉默。这一点他在讲故事之前并没有意识到,现在女孩提醒,他却突然醒悟。
是的,一个共同的特点。
“就是愚蠢。”女孩笑着说。
安文不喜欢她的笑容,因为那笑容有些冰冷,有些无情。
“蛇,狼,魔鬼,都是邪恶的东西。”女孩说,“谁都只会避而远之。只有愚蠢的家伙才会对他们伸出援手。你,就是愚蠢的家伙。”
“这么说,你就是邪恶的东西了?”安文反击。
“没错。”女孩的脸色阴沉,“我说过,我杀过上百个人。蛇,狼,还有魔鬼,都不及我。而且我不像魔鬼那么蠢,你想骗我再进入瓶子是不可能的。所以你死定了。”
“死就死。”安文哼哼着,“就算是上天对我的愚蠢赐予的惩罚。”
“敢救我这样的人,上天自然要罚你。”女孩冷笑。
安文不再说话。他觉得与女孩没有什么共同语言。
“为什么沉默?”女孩却不放过他,“用沉默来反击我?”
“你是不是一个杀手?”安文突然问。
“我说过,我杀过上百个人。”女孩说。
她表情严肃,态度认真,但安文还是觉得她在说笑,或是在吓唬自己。
“都是怎么杀的?”安文随口问。
“用剑从左肋骨侧方刺入,穿透心脏;用含铁线的绳索套在脖子上,勒断气管和血管;用锤砸在后脑上,击碎脆弱的脑骨……”女孩语气沉稳地说出十几种杀人的手段,然后看着安文。
在她想象中,安文此时应该脸色苍白,但并没有。
安文看着她,目光中充满了胜利的喜悦。
“就只是这样而已?”安文问。
这次轮到女孩沉默。
“我再教你一些别的方法吧。”安文说。
“比如,把纸一层层覆盖在人的脸上,再往上浇水;把铁柱烧得通红,把人绑在上面;用锯锯断四肢,再开膛破肚……”
安文回忆着小说里、影视剧里,甚至是他所知的历史里的酷刑和虐杀手段,得意地说着,但说到后来把自己说恶心了,脸色苍白,再说不下去。
争强好胜的结果是自己吓到了自己,这结局连他自己也觉得奇葩无比。
女孩沉默了许久。
“你是个变态!”她低声说。
安文觉得自己再次败在了女孩手里。他有些无力地解释:“其实,这都是我从一些不太好看的书里看到的情节而已……”
“写书的人是变态。”女孩说。
然后补充了一句:“看书的更变态!”
安文无言以对。
沉默了很长时间之后,女孩最先忍不住。
“再讲一个故事吧。”她说。“但那些关于我和你的故事就不要再胡编了。”
“你这种说法,好像我们之间有什么似的。”安文故意调侃,但很快就后悔了。
他后悔自己故意流露出的轻佻,害怕引起女孩什么误会。
“当然不可能有什么。”女孩只是冷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