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子将手搭在陈胜肩膀上,笑眯眯道:“老夫也不需要你收他们为亲传弟子,记名就行了,但要把心学倾囊相授,不得私藏。
”
记名弟子和师父的关系倒没有那么紧密,不用终日侍奉,但师父教不教记名真本事,那得看心情。
“可是……”
陈胜有些头疼,他哪里会教学生,心学也就了解个大概,万一问得复杂了,他回答不上怎么办?
再说了,他是真的不想教啊。
“小子,老夫收徒,你屡次三番拒绝也就算了,说好的把心学归入朱子学,你个心学创始人,不去教几天,怎么叫归入心学?”
夫子的话音落下。
陈胜感觉肩膀上的大手又沉重了几分。
“就当是报答老夫在稷下几次护你的恩情吧,不要不识好歹哦,年轻人。
”
夫子收回了手。
陈胜要是再不答应,再出手可就不是和蔼地拍肩膀了。
绑也要给你绑回学宫去!
面对夫子近乎挑明了的警告,陈胜只能无奈抱拳道:“那小子就恭敬不如从命了。
”
他答应了!
他答应了!
他怎么敢的!
“夫子!
”
朱学弟子再也忍不住了,怒怼道:“夫子曾教导我等,以德报怨,何以报德,当以直报怨!
这瞎子气死了我们的朱老师,现在又要成为我们的新老师,若是我等听课,将有何颜面存于世间!
”
一日为师,终身为父。
杀父之仇,不共戴天啊!
他们如何能忍得住和仇人在同一屋檐下,还得毕恭毕敬称其为老师?
“闭嘴!
”
夫子怒视之,“尔等难道读书读傻了吗?朱承理真的是被陈胜气死的吗?难道真要老夫挑明一切吗?”
他不想说,是因为朱承理很自觉,所以想给他一个稍微体面的收场。
但朱承理的弟子们,显然没有朱承理本人那般,能在临死前幡然醒悟,这群人还是太年轻气盛,太钻牛角尖了,不撞南墙不回头的那种执拗。
“还请夫子解惑!
”
朱学弟子跪倒一片,咬牙硬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