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知道,老天偏不让如意,来了个谢淮楼。
宋春庭想起第一次在好友齐悦怀里看见还是个婴儿的谢淮楼时,心里久违地流过一阵什么东西。
宋春庭后来想了想,大概是对于同病相怜的人的惺惺相惜。
齐悦把当时还没起名字的谢淮楼递给宋春庭。
“喏,看在他长得还不错的份上,你替我养了吧。”
宋春庭没接,她没病。
要是想看好看小孩,直接找家游乐场蹲那,看个够,还不用管他吃喝拉撒。
齐悦脸上的那层皮绷不住了,宋春庭看到她左眼下面的肌肉迅速抖动。
这么多年相依为命的默契,宋春庭知道,齐悦是在强忍着眼泪。
齐悦咬紧牙,腮帮子微微鼓起,眼睛盯着怀里孩子的鼓鼓的下巴。
“说真的,你替我养吧。这孩子跟着我和他,可能活不过满月。”
宋春庭当下想“哧”一声,心想,“满月还是不成问题。”
但是那声“哧”被小家伙的笑声堵在了喉咙。
他看着宋春庭衬衫上的蓝色扣子笑了起来。
宋春庭那句“死活该我什么事”在嘴里绕了几个弯,愣是没说出来。
她接过孩子,还不知道该怎么抱,手臂僵硬,也不愿意问齐悦。
她对着小家伙“呜呜”两声,抬起眼看着齐悦毫无血色的脸。
“我该问你接下来的打算吗?”
齐悦摇头
“别了,抚养费我会定期打给你。”
她停了一会儿。
“要是我没打,就代表我死了。”
宋春庭知道她不是在说气话,只是有些惋惜。
“你保重。”
“嗯。”
宋春庭带回家一个小孩子的事,在当时还健康的顾奶奶看来,简直是疯子一般的行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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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年,宋春庭还在读高二,就要开始当养母。
可,那是宋春庭,谁也说不动的宋春庭。
于是,奶奶便开始和她一起养孩子。
老人家晃着怀里的肉团,眉间的皱纹都变得温柔起来。
“该给他起个名字。”
她想起一句诗,淮水悠悠,万顷烟波万顷愁。
“叫谢淮楼吧。”
他爹姓谢。
“谢淮楼……好听。”
谢淮楼五岁那年,宋春庭奶奶没了。
宋春庭给她爹发了丧讯,却没有犹豫过该不该等他。
守丧的那天晚上,谢淮楼跪在宋春庭旁边,一大一小。
谢淮楼拉住宋春庭的手,他的手又小又暖和。